她本来也是重风寒,又被打了数十个耳光,还被赶到浣衣局,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那浣衣局里的大多数都是被主子罚过来的,回去无望,就个个都喜欢欺压新来的人。
这小宫女过去没两日,两只手上就长满了冻疮,稍微厚实一些的两件衣裳也直接就被人给抢走了,夜里也被排挤,只能睡满是破洞的被子。
第三日的夜里,她实在没挺住,就因高烧不退,没熬过去,死了。
这小宫女儿是从小就伺候萧悦的,两人几乎可以说是一块儿长大,谁也想不到萧悦能如此绝情,尤其是最后她死了,浣衣局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有那搏一搏富贵险中求的人斗胆去求见萧悦,说是她死了,问萧悦要如何处理。
原本这人以为萧悦至少会顾念旧情,到底会叫收敛她的尸体一二,到时候他去报信,说不定还能得些赏赐,却没料这次搏一搏,直接翻阴沟里了。
萧悦不仅不愿意管她,甚至连去报信的那个都被她差人打了出去,说是带了这样晦气的消息过来,是来恶心谁呢,赏赐没讨到,倒讨了好一顿打骂。
萧悦是解气了,只是萧悦却想不到,她这般冷心绝情,反倒叫她在浣衣局的名声全臭了这宫中一个两个宫女讨厌一个主子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但在这宫中最底层最苦最累的地方臭了名声,这起子人恨她可是恨的同仇敌忾。
一传十十传百,她在宫女儿里头的名声,就已经快臭得连狗都不爱搭理了。
她在马车上,因为马车颠簸,又没有柔软的垫子给她垫着,脸色就难看的很。
自己不舒服,一路上就挑那小宫女的毛病,那小宫女儿唯唯诺诺地不敢吭声,其实心中早就已经骂翻了天了。
这萧悦,平常装的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好像这宫中没有主子比她更体恤人了,实则暗地里却又是一副蛇蝎心肠,自己哪里不如意了,就拿身边的小宫女出气。
她才刚刚伺候了萧悦半个月不到,就已经挨了萧悦不知道多少次骂,甚至身上还经常遭萧悦的打,动不动就是花瓶茶杯之类的砸在身上。
有的时候萧悦气的不行了,就直接拿手去拧她身上的软肉,那疼的真是忍不住眼泪,萧悦却又最讨厌看到宫女在她面前哭哭啼啼,觉得晦气,越哭越是挨打挨骂。
这宫女儿早就听说过宫里其他的人传闻萧悦是个面慈心苦的小主儿,伺候她再累不过,当时她还不相信,觉得自己终于能出头了,如今可真是后悔的肠子都快青了。
萧悦这一下子兜头吐了出来,吐了这小宫女儿一头一脸的,这宫女儿也是人,怎么可能不觉得恶臭恶心,忍不住将萧悦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了,抱怨道:“马车上不是备着油纸袋么,女郎若是觉得不舒坦,对着油纸袋吐就是了,何苦弄得奴婢也这样一身脏兮兮的?”
“你……你竟敢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