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招娣吓一跳,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您歇着。开玩笑,哪敢要她帮忙,不凶她就不错了。这么多年,总是怵这个婆婆,一幅恶相,不怒自威。
余婆子当然也不是真的要做,不过说说。见她媳妇这样说,乐得清闲,遂站旁边看她们做事。
夏荷花忙完了,差不多该做中午饭了,她把饭插上,把要摘的菜拿到院子里,对她奶说,“奶,您要不帮我摘下菜?”
“摘什么?”余婆子不甚高兴地走到她跟前。
夏荷花也不在意,她奶就那个死相,她指了指小筐里的一丁点的小鱼说,“帮我掐一下内脏。”她喜欢吃这种小鱼,但每次都没时间掐,正好她奶来了,不找点事她混?
“这么小吃个鬼啊!?”余婆子不甚情愿的蹲下来说。她住在湖边这么多年,都吃腻了这种小鱼。
“才好吃,等会我做一种新吃法,保证您喜欢吃。”夏荷花掩饰内心的厌恶哄她。
余婆子哼了声,没说话。她知道这鬼丫头会做菜,真是奇怪得很,她咋突然间会做这么多好吃的,原来那么老实无用的一个货。她心想着瞟了瞟她,发现这死丫头居然又变漂亮了些。
夏荷花见她望自己,冲她笑了下,甜甜地哄她,“奶奶,是不是您听伯娘说了我们这很忙,您来帮我们的。您真好,我这确实需要人手,您放心,过年我给您做新衣服。”
“哄谁呢?她们只要我过来住,可没要我帮忙。还新衣服?去年过年可鸭子都没看到一只,死没良心的。”余婆子愤愤不平的说。
夏荷花意味深长地哦了下,心说,果然是这娘母子的主意,好,很好,估计多半是那堂姐的主意。她马上大方地说,“鸭子算个啥,等会剁一只给您吃。您也知道,过年哪个会做,早歇了,没有了撒。”
“你自己说的,可算数啊!”余婆子强调道。昨天大孙女买的一只回去,这么多人分着吃,她只吃到了一块肉,都没过瘾。
“算数算数,这算个么事。”夏荷毫不犹豫地答应,心说,吃不死你。
吃饭的时候,夏荷花果然做主,剁了一只刚卤的鸭子,把最肥的一只鸭腿夹给了她。又把另一个鸭腿夹给了她妈,她妈这些天还蛮安生地呆在家里帮她做事,也是值得表扬的。
蔡招娣不要,夹给了爱军。余婆子倒是啃得心满意足。鸭子卤得烂,不是一碰就散的那种,刚刚好,味道真的好,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卤味,是不是以后可以住这呢?反正这么多年总是住老大家,也说得过去?
这个鬼丫头做的菜真好吃,余婆子每样都尝了下,特别是个藕汤,咋煨的比她煨的好喝呢?真是奇了怪了。余婆子一边喝一边瞟她孙女,还是这个孙女啊!只是感觉哪不同了呢?
夏荷见她奶望她,疑惑地问,“奶,咋啦?不合味口?”
“没有,好得很。只是很奇怪,你这丫头怎么一下这么能干了?”余婆子见她问,只好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唉,我也没办法啊,不想办法我们连活路都没有。指望谁呢?爹死了,奶不爱的。”夏荷花无奈地叹了口气。蔡真、蔡恒憋着笑,埋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