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说他有十八房小妾，个个貌美如花。”

“你确定这真是我们小主子跟你说的？”

荣玉很担心眼前这个少女的眼珠子，会不会再瞪一下就从眼眶里掉出来了。她连忙说道：“是他说的，但是他说那是和我开玩笑的。”

“吓死我了。我就说我们家小主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呢？我们家小主子的人品，那可是满献郡有了名的好。别说小妾，连通房丫头都没有呢。”

“什么丫头？”荣玉十分好奇的望着成玉秀。

成玉秀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怎么好把这种事挂在嘴边说的？仓惶的岔开了话题：“没什么的。”一边拿起旁边绣了一半的锦缎来。

荣玉一眼看见那绣了半边的海棠花：“这花儿是你缝的？”

成玉秀点头：“我粗笨，进不得府里去当差。幸好我妈教了我一手针线，勉强可以从孙大娘那里接点儿绣活儿来补贴家用。”

荣玉扯过她手中的锦缎来看。成玉秀心疼道：“你小心些，扯坏了卖了我也赔不起。”

荣玉将那锦缎拿在手中，湖蓝色的厚缎，上面细细碎碎绣着粉白的海棠花，竟然也十分的养眼。她夸赞道：“缝的真好。”

成玉秀顿时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想必姐姐也有一手好手艺。”

荣玉把锦缎还给她：“我可不会这些功夫。”

说话间，成全的妻子捧着一个托盘进来，上面一碗金黄浓稠的小米粥，并着两碟小咸菜，一叠银丝花卷儿。成玉秀见状，连忙把炕桌上的簸箩收了。帮着母亲把食物摆放到桌子上。

成全的妻子站在地上，有几分歉意道：“匆忙之间，也没什么好招待姑娘的。万望不要嫌弃，随意用些。”

荣玉看了一眼，只觉得米粥颜色甚好，那小菜也拾掇的十分爽利，甚是合心意，笑道：“这样就很好了。”

成全的妻子接着道：“我当家的后晌要去街市一趟，让我问一问姑娘可有什么需要备办的？他要是得便就一起备办了。或者有什么想吃的，也告诉我。我去给我当家的说。”

“不用。这些就很好了。”荣玉真不是谦虚。事实上，她根本不知道谦虚是何物。

袖子里的小狐狸大概也闻到了粥饭的香味儿，吱吱叫了两声。荣玉将它从袖中取出，那调羹盛了米粥喂它。

成玉秀好奇：“姐姐，刚刚我怎么没看见这只小狐狸？”

荣玉笑道：“我嫌他带着累赘，一直放在袖筒里。”

这不是废话吗？问题是，成玉秀帮她洗漱的，就没发现她身上带着一只活物。

成全的妻子向自家女儿使了个眼色。成玉秀也就不再追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