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知云要陪易冬阳去客卧里休息,原因竟是不想看到这一对上辈子欠了这辈子来讨债的儿女糟心。
斐梨脸皱成抹布装,在老爹侧头的时候比口型说:拜托拜托。
斐知云满脸无奈但还是在背后摆了个状。
客卧里的摆设显然是许久无人居住的样,发现这点的易冬阳更是气不往一处撒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斐知云拉她坐在床上一路安慰说:“事成定局你也看开点,真打算把自己气病了还是怎么样,而且小梨说的也不无意义啊,万一她今天喜欢上个地痞流氓非要逼你答应,你最后还是得服软啊。”
易冬阳反应激烈:“她敢!反了她。”
斐知云替她捋了捋背接着劝:“你看你,儿女们都大了,咱们这把年纪了,何必跟他们认真置气呢,小两口要过日子就让他们闹腾了去,而且你不是一直说李家老三是个好的,就是际遇可怜。”
易冬阳脸皱成菊花状:“他可怜?他可怜个屁!先是害的宁若回不了国,再害我女儿,你说说我易家的女孩儿上辈子欠他的?”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这也不能怪人家,抛开这个隐疾不说,李三在他们这一辈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优秀,喜欢他的女孩儿也不少,要不是因为这个病,指不定都轮不到小梨,这样小梨看上他也是情有可原嘛。”
易冬阳语气仍旧锋利,毫不撒口的说:“他哪里优秀了,你看看玉成再看看他,玉成哪点不如他。”
又撇头,露出一个危险的表情:“还有,你今晚吃错药了?话里话外都在开导我,你到底哪一国的人?”
斐知云赶忙认怂:“你国的,当然是你国的,但是。”
易冬阳一个眼光冷冷的扫了过去,
“但是?”
斐知云还是顶着压力开口说:“我就是想到了我们当年,我不受岳父看待的时候,所以知道父母的想法对孩子的影响有多大。”
他的出身不高,与易冬阳唯一的交集应该就是那场辩论赛。
后来一次次的偶遇,刻意的制造相遇的时机,再到后来的地下恋爱,可以说她们的恋爱也不像社会上的普通恋爱一样,每一件事情的顺序也是乱的可以,再到后来岳父的不同意,到易冬阳的三年之约,他们的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因为他不高的出身所以受到百般阻拦,除去那种给你多少万离开我女儿的狗血戏码没能出现,基本上威逼利诱,该出现的流程都走了一遍。
他吃过这种苦,知道是什么滋味却不想孩子们再走一遍老路。
易冬阳的眼神软化了一些,她回握着斐知云的手安慰似的说:“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认为自己与别人不一样,实际上他们的经历与遭遇,都相同的可怕,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人的想法与思考总是一成不变的,哪怕有些人自诩自己读过许多年的书,啃过许多道理,可该经历的事情无非只有那几样。
“你没事吧。”
李佑霖冲进门,将斐梨上下打量了一圈,确定她是没少胳膊,没缺腿才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
想来自己也是多虑了,身在囹圄看不清。
自己的女儿,能做什么,倒是他自己,李佑霖觉得自己得好好担心下自己,确定今天是不是能不缺胳膊不少腿的走出这道家门。
“后来呢?”
被一张旅游神券所吸引时,李久实在没听说同路的还是她的朋友在,当然等李久发现的时候飞机已经关闭了舱门。
……
残忍
吹着来自北西伯利亚的风霜,嘴里叼着甜美的哈根达斯,斐梨觉得人生圆满的同时,被对面的好友一下逮住双爪。
李久瞪着一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睛,斐梨长吟了一番半晌才道:“然后我妈当即化身战斗暴龙兽,手持扫帚就走了出来。”
李久:“……我三叔好惨。”
“他惨?他才不惨,我妈揍的是我!”
斐梨恨恨的张嘴嗷的一口将好好舔着的冰激凌咬去了大半,大半含在嘴里,可能是半嘴假牙的缘故,痛感传来的速度很慢,当然也可能身体一直持续在低温的缘故,斐梨基本上没什么知觉了。
那天易冬阳杀鸡儆猴,将斐梨揍得差点上房揭瓦,由于孩子放养加被捧在手心里的缘故,斐梨不开玩笑地说,她从小还没挨过揍,于是人生中的第一次挨揍奉献给了老妈。
那真是好一顿鸡飞狗跳。
好惨,斐梨觉得自己好惨,当然抽下来的大半都被李佑霖挡了去,而且生气归生气易冬阳也属实没有下大的力气。
父母来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就比较严肃,甚至亲眼看了看两张结婚证,看完之后甩到了斐梨跟前,明明是自己挨了揍,受了骂,结果她的老母亲却是一副马上要晕倒的样子。
恐怕猜测与现实给人的打击还真是不一样的大。
倒是斐知云看着两张结婚证小心问了斐梨一嘴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然后再李佑霖想要表达惊喜却没能表达出来的表情中,易冬阳,脸色沉的像是执掌地狱的修罗一样,直直的对着男人说:“这事你父母那边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