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您真的不知道?”
李儒的脸真是好看的不得了,肉眼可见憋着一股气,无处可砸最后转了一圈狠狠地砸到轮椅上的李佑霖身上。
质问说:“我上哪儿知道!你也没说啊!”
您也没问啊,李佑霖觉得自己挺冤的。
他稳稳坐在轮椅上试探性的拿出手机问:“要不我现在给助理打个电话?”
李儒拒绝:“不用,来来回回的折腾什么,我亲自过去看看。”
放下这句话李儒收起拐杖就要走,临走了才多问了一句:“起名字了吗,叫什么?”
“叫念安。”斐梨捏了捏李佑霖的手先一步接话说,“angle”
“念安?”李儒点了点头,表情却不是怎么明朗开心,他收起冷硬的表情,面带一丝焦躁忙出了门,腿脚轻快的丝毫没有一个七十岁老人该有的样子。
等人走远了,斐梨才又坐回到位子上松了口气好奇问:“你爸是一直就待在巴黎?你家里人的事情怎么过去从没听你说过。”
说实话彼时我自顾不暇,家里那点破事真不必拿出来显摆,但他又求生欲十分强大深刻明白这话脱嘴后自己面临的将是一朝打回原型的可能,李佑霖能让这种事情发生吗,那必然不能。
“我没来得及说,真的,他过去一直在普罗旺斯下头的一个小镇里养病,我也没想过他今天会来找我,我的错,真的。”
……做什么用真的这两个字,我是母老虎吗?
“其实你如果早告诉我,我还能打个腹稿什么的,不至于现在这么措手不及,我倒是也没很无措,就是突如其来的会面让人挺紧张的,对心脏不好。”
尤其你爸看上去似乎比我还要紧张。
“对了。”李佑霖小心凑近她的耳朵,满脸好奇:“那种要强了一辈子的古董,竟然被几分钟几句话说服了?说实话我都做好可持续性发展的准备了,宝贝,你怎么做到的。”
斐梨瞥了他一眼,双臂抱起一副铁桶防御状云淡风轻道:“用我优秀的语言艺术。”
“……好的。”那你确实挺优秀的。
优秀的语言艺术。
记忆中李佑霖跟父亲遇上的时候,谈话都是以时辰算的。
斐梨觉得既然关系都被知道了,她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就问什么,关心就直接放到脸上的问:“你爸怎么了,怎么还在法国养病。”
“就。”李佑霖也愣了一下,对了他爹为什么长待国外来着。
脑子里突然一阵恍惚,紧跟着内心突然咯噔一声,他惊恐的看向李儒消失的地方,大手循着斐梨的小手握了上去。
“自从李娆,我姐的事情发生之后,爸他受了不小的打击,零零散散看了不少医生,最后才决定用这个逃避疗法。”
斐梨也是才想起这一茬,她怔忪了一瞬,本能的去观察别人的脸色,最后才试探性的说:“娆姐的忌日快到了吧。”
李娆去世的时候仅二十五岁,比现在的斐梨大不了太多。
那是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能会叫人摇头扼腕的一件憾事,外人说起来从来都是唏嘘不已,更遑论当事人的家人们,可想而知那些年他们的生活是如何的水深火热。
“说起这个。”斐梨恍惚想起那位姐姐的儿子,“李韩轩最近怎么样了?”
李佑霖突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的投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反问:“你是在关心自己的前任追求者,还是关心外甥?”
“……前什么?”八百年前的醋就不必再提了吧。
他虽然知道男人尤其是自己这个年纪的男人,问这种事显得很没有风度,但他实在太想知道结果,依照斐梨的那个眼力劲极好的个性,像这种容易引发矛盾的话题,如果不直接问出来她都是能躲则多,躲不过就胡乱一扯,反正早晚把自己的注意力用另一件事情吸引走,这章就安全通过。
所以往往是自己被糊弄的情况居多。
李佑霖觉得他自己不能被糊弄了,他现在必须,一定,要知道原因。
斐梨就挺无语的。
“这种陈年老醋就不必吃了吧,再者说我们确实没在一起过,我压根没那意思好不好。”
李佑霖就比较执着了,“所以你到底是关心他,还是我。”
斐梨:“……”
她长吸一口气正色道:“我关心他的女友们,你可能不知道,他有个备胎……女友,叫席子雅的,不仅是我以前的朋友,还是薛明老师的弟弟薛彦的白月光朱砂痣,我还在国内的时候他还不止一次向我打听过席子雅的下落。”
李佑霖的眼睛眯了眯,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怀疑。
“薛彦?好耳熟的名字,我记得这是你的初恋?”
“……”
当时就,不知道该作何感受,好不容易将这个人的目光转移开,最后事情却不受控制被转移去了另一个要命的极端。
此时斐梨也极好说话,她笑眯眯的抱起男人的一条胳膊说:“我听你的特助说你刚开完一个会?走吧,你等会儿还要不要回公司?我们不是还要去逛街?走吧,走吧。”
李佑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无甚表情的看着斐梨满嘴胡扯,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但是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就,挺没心没肺的。
李佑霖怒而不发,隐忍在心,推了推脸上的平光镜,应承说:“恩,确实,我们走吧。”
于是就走去了家里。
被扔到床上的时候,斐梨满脑子蒙逼的看着正慢条斯理一件又一件剥衣裳的男人,虽然性感又很an,直叫人少女心砰砰直跳,鼻血差点流下来,但意识到接下来可能会面对什么斐梨四肢化身蜥蜴,灵活的要从床上爬下来,却在脚沾地的那一刹那,被人拦腰抱起,重新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