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律被紧急传召,他愈发觉得林渊难以受到控制了,身体抱恙没有和自己说。就连现在算什么?大病初愈,一点风声都没有,使唤来使唤去,看来有必要加紧边沙的动作了。
权律在前殿等候,直到王公公领他前去,这么些天,才刚刚见到了皇上。
权律请安完毕,林渊赐座,坐下的功夫,权律看了眼宝座上的人。人还是那个人,但仪态好像不是那个人。
权律还在想着什么,林渊直向他:“宰相近来可好?朝堂上的事有劳烦到吗?”
权律:“不容皇上担心,一切都是老臣分内的事情。”
林渊颇有意味的点了点头,半晌,说:“这次邀宰相前来是有一要是商量。”
要事?
站在门口的王公公也因这二字而竖起了耳朵,听个风声。
林渊:“秦瑛在宫里住了也有段时日了,规矩也学得差不多了,至于所谓的流程吗,也是那么一回事。”
权律听着林渊的话语,双手不自主的抓了抓自己膝盖上遮盖的衣物,他有预感林渊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林渊继续说:“我想着后宫主位空了已久,要不然把这凤印先交给她,不知宰相意下如何?”
权律还是谦让几分,起身拱手:“一切都由皇上定夺。”
执掌凤印什么意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他权律三朝老臣会不知?
虽不是皇后,但那也只不过是一个头衔,从古至今多少个有权无实的?说的就是这个理。皇后之位总还需要一个过场,如今这个局面,秦瑛一没做出什么,而来也没能为皇家开枝散叶,这个节骨眼上封后确有不妥恐遭人口舌。
但有了凤印,那就是和皇后无异了。
林渊这一棋下的好,顺便还给了权律一个交代。
既然他无异,那就代表朝中上下百官无异。林渊勾起嘴角,吩咐王公公传令中书省起草诏书,下发后宫——将凤印传给秦瑛。
与此同时,身在潇湘殿的秦瑛接了旨,叩了恩。
有了这凤印,接下来行事可就方便多了。
秦瑛一顿嘘寒问暖送走了传令公公,问双儿:“北蛮王世子可是身在宫中?”
双儿点头。
她不明白,怎么自家娘娘刚一回来就先打听起别人的事情。
秦瑛可没空顾虑双儿是怎么想自己的,她只在心里暗暗想着贺清延那个成事不足还拖累自己的玩意:真是没什么作用。眼下回到皇城,芸娘的事情告一段落,还是前去大理寺看看能有什么线索再说。
秦瑛还是选了个没人的夜晚,一回生二回熟,翻个墙溜个号都已经熟门熟路,轻车上路了,没什么麻烦就找到了大理寺。
站在大理寺的门外,这次可是有备而来,她不再像先前那副偷偷摸摸,还要左顾右盼,她掏出金牌摆在这看门侍卫眼前。
侍卫就着昏黄的火把看清了秦瑛手中的物品——北蛮王。
侍卫们虽说不清不楚北蛮王为何三更半夜来这大理寺作甚,但疑虑归疑虑,还是放了行。
要说这金牌怎么在秦瑛手里出现,还要从原先在翠香楼与贺清延换房说起。
秦瑛刚与贺清延换完房,就在他枕头下发现了这金牌,原本是想等到第二日再给他,没想到这一等就等到了皇城。
虽说利用很不厚道,但不得不承认,有了这物件出入还真可谓是畅通无阻。
秦瑛当下非常顺利的进入了大理寺内部。
也没什么后怕的,反正这地方除了他也没旁人。
秦瑛穿梭在大理寺中,直接往齐白的方向去。
她停在牢门口,深不可测的望向内里。
秦瑛瞥了几眼里面的齐白,他的脚镣还有手铐在他的动作下发出碰撞的声响。
秦瑛正色道:“芸娘,你可认识吗?”
齐白本恹恹的脑袋在深夜中听闻这个名字,眼中显现了那么一丝的挣扎,很显然,他是认识的。
他的嘴角略有些抽搐,千言万语奔到嘴边却不知从何说起。
秦瑛看出了他,也知道芸娘就是她要找的人:“她死后给了我一件东西,不知帝师可否愿意帮我。”
齐白装疯卖傻多年,装久了,很多时候就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是真疯还是假疯,就像现在,他的意识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跟着秦瑛去。
齐白终于张嘴,声音沙哑,除了秦瑛,他从未在大理寺和别人说过话:“芸娘,当年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起居用药,吃饭众要事她都亲自参与过,后面皇帝暴毙,按理说她还没到出宫的年纪,不知是什么缘由就离开了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