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没空遐想林渊对她的看法,接着问:“芸娘呢。”
手下把担架抬到面前,上面盖了一层白纱。
芸娘的身体被保存的很好,除了从背后袭来的一团血迹,看着和寻常人无异。芸娘脸色煞白,唇色也是,整个人像是被冰冻一样。闭上眼的她显得更安详。
秦瑛的手拂过芸娘的脸,明明早上还,怎么一个转眼就已是物是人非。
“有想好埋哪吗?”
林渊摇了摇头。
秦瑛扫视了下四周,夜都是芸娘生长的地方,生在这,死后落叶归根,自然也在这。她又偏下头看了一眼,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芸娘,喃喃一句:“就这吧。”
秦瑛紧紧攥住芸娘给的帕子,现下事情解决的差不多了,张忠那有渺一真,夜都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也该打道回皇城。林渊叹了口气,派了几个侍卫跟着秦瑛,又找人花了大价钱临时加急买了个棺材。
听村里老人说,芸娘的爹埋在村子的后山头处,秦瑛跟着带路的立在芸娘爹的墓前,拜了拜。这里山清水秀,地处安静,又有家人陪伴,想必她是会喜欢这里的。
最后一眼,秦瑛好好道了个别,仍由侍卫把她抬入棺材中最后入了土有了安。
最后的立碑,秦瑛接过毛笔在上书写,哪有什么碑,无非就是块表面还不平整的木板,坑坑洼洼。秦瑛很想在上面把字写好,不知是上天不让她写好还是木头的原因,总是磕磕绊绊,直到最后勉勉强强写了“芸娘之墓”四个字。
林渊回到翠香楼,准确来说现下也是渺一真账下的财产了,他走到厢房中,渺一真已经在里面多时了,他正清洁着自己的双手,换下的水由一盆污水到清水,可谓是腥臭至极。
满脸大写的不情愿,林渊带有厌恶的拿手扇动着进入鼻腔的怪味:“怎么,处理干净了。”
又是一盆子水被换下。
林渊:“啧啧,看来你下手够重啊。”
渺一真只瞥了他一眼,继续投入在自己的洗手大业中。
他有很深的洁癖,平日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谁知这日亲自下场为了个肮脏下流坯子,真是脏了他的手。
他的手在水中一遍遍大力的搓洗,开始逐渐泛红,最后周身紫红,指节泛白,因在水里泡久了,导致的涨水,指尖发皱,渺一真才停下。
轻描淡写的一句:“真他娘的脏。”
林渊立刻识相闭嘴,他不再去过问张忠被他折磨成什么样了,现在就算告诉他在肚子里,他也毫无疑问的选择相信。
须臾片刻,陈珏带着几个私兵到了翠香楼。总算是见到债主了,陈珏没来由的恹恹的,清了清嗓子,表示安慰:“都处理干净了。”
药效在村庄好几次都在失效的周围徘徊,好在回来后即使补了一颗,才没让陈珏察觉异样。
林渊:“这次有劳将军助我虎口脱险了,我允诺的自然少不了将军,还有一事,想必将军也是知晓如今夜都还有一个大人物了,烦请将军派一队亲兵护送回皇城。”
陈珏自然知道她指的人是秦瑛,当即允诺,这事就算他不说,自己也会这么做。
陈珏走后,离墨从后探出脑袋:“公子不怕陈珏将军也一起前去皇城?”
林渊笑了下,弹了他脑瓜子下,笑了笑:“怕的还是他不去呢,你当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傻吗,这事他敢只放她一人独自回去吗?”
陈珏也知道这理,二人不过是相互试探罢了,陈珏只为让他放心,自己并无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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