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流逝,经久不散的密云覆盖在望剑峰上的穹苍之间,遮蔽着浮于天际的日月轮转。
穆渊与白太戚仍旧一言不发的坐在闪烁着紫光的明珠之下。
二人神情专注,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这洞府当中度过了多少时日。
唯一能够估算时间的,是穆渊灵气之魂中不断升腾的悟道境之玄气。
白太戚仍旧在静默的注视着眼前的太乾剑祖。
身为一朝剑帝,便是他曾经游历天下之时,也从没有听闻过有任何一人能将天残体质修炼到这般地步。
而此时此刻作为剑祖转生之体的这个少年人,也不过才只有十九岁的年纪。
“这种成长速度,简直不像话。”白太戚满目崇敬。
白太戚虽然是当今独步天下的至尊剑修,可此时此刻正处在在微光之下的他,却只像个年过花甲的平凡老人。
尽管他能够以自身强大的灵力维持年轻时的俊朗面貌,可他却并不在意这些浮于表面的事情。
他所在乎的,是自身剑道的极限所在。而穆渊,帮助他真正走到了这个极限。
故此,对于生来孤独的剑帝而言,穆渊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虽然因重生之故没了当年的修为,但这番年轻的模样比起当年却更加显得意气风发。”
白太戚苍老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等了五千年之久,他终于再见到了那帮助自己打破毕生瓶颈的再造恩师。而这五千年里,他无时无刻都处在“该来”与“不该来”的无尽煎熬中。
他不想让这世间当真像预言那般完全颠覆,可他却又十分迫切的想再见到那给予了自己毕生成就的再造恩师。
他曾期盼着自己至死都不能见到穆渊的面容,虽然这会给他留存下毕生的遗憾,可这也恰恰证明着,步入中洲的恩师生活的十分安好。
至少,不会在上境之中丧失性命。
现如今穆渊果真重生到了下界,白太戚满心喜悦之下,隐藏的却是更加深沉的悲恸。
穆渊专注,丝毫没有察觉到白太戚苍老脸庞之上的神情变化。
白太戚忽然间深处手掌,悬停在穆渊的额头之上。
“恕晚辈冒犯,希望此生结束之前,晚辈能够向太祖亲口唤一声恩师。”白太戚笑容灿烂,微微抬手,整座望剑峰忽然间凭空消失在汪洋大海之上。
洞府中的一切仍旧宁静。
察觉到白太戚忽然按在自己额头之上的手掌,穆渊睁开双眼。
“老师。”白太戚微微一笑。
忽然间,刺眼的白昼之芒照耀在整片望剑峰洞府。
山体摇晃,四方海域当中的浪花猛然一滞,好似滚沸的开水一般蒸腾不息。
轰
穆渊的眼前一片空白。
光芒耀眼,穆渊感觉自己如同置身虚空一般,感知不到四方的事物空气,也看不到光芒之后的任何景象。
“你做了什么?”穆渊问道。
话音落下,光芒之中,渐渐显现出一道形体不清的模糊人影。
“履行承诺,医治太祖的天残之体。”人影开口,空灵的声音如同铜铃般回响在一片空荡之间。
“你糊涂啊!”穆渊勃然大怒。
普天之下,若非生杀之剑皆不能医治那不近世间百草的天残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