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千年来留守无尽海域,如今邪道再临,不知北铭与三千大陆已经变成了怎样的景象?”白太戚的眼中充满了担忧。
虽然他这几千年来不问世事,但他作为正道修者,心中却始终牵挂着天下苍生的安危,上古时代,邪道仅仅从一贫民而生便形同瘟疫覆灭了整个天下,如今邪道的源头寄生在百重青皇境强者身上,天下岂不是将会在顷刻间陷入沉沦之中?
“我因一邪道修者由北域大陆追查至此,一路走来,并未发现有极多的邪道傀儡,而北铭当中,则没有任何邪道傀儡的影子出现。”穆渊说道。
闻言,白太戚颇为震惊,“怎么会这样?上古终末之时,邪道仅仅用了三年时间便覆灭了包括北铭在内的数千大陆,如此不可遏制的力量落在青皇境修者手中,天下为何会仍旧风平浪静?”
“这或许,与持有邪道根源的那个人有关。”穆渊的眼神中浮现出一抹怒意。
“太祖是说海牙中的那个青皇境强者?”白太戚神情凝重。
“那个人,是我的兄长。”穆渊心中悲痛。
闻言,独步天下武道之间的北铭剑帝瞳孔猛地收缩。
“怪不得那人与太祖原本的长相那般相似!原来是太祖的”白太戚的话戛然而止。
他能够透过穆渊的眼神看出他心中因这件事而生的痛苦,虽然那重塑邪道的罪魁祸首是穆渊的亲生兄弟,但这件事却与穆渊本身没有半点联系,白太戚不忍叫穆渊再因自己的话而痛上加痛。
“我不清楚他为什么要复苏邪道,尽管他并没有在天下间大肆感染更多的邪道傀儡,但他却在暗中影响着整个武道的格局,由上至下掌握着诸多下层大陆的顶端势力,并与魔族联手,污染北铭全境上下的中心地脉,在近天外域建立了新的魔界。”
穆渊一双青眸的神情凝重异常。
最可怕的敌人,往往不是在正面横冲直撞与你交锋的刚烈之人,而是那潜藏在暗处,通过各种手段一步步腐蚀着一切的腐朽阴毒。
穆玄通过邪道无人能挡操控力控制着武道当中由上至下的所有关节,虽然现如今邪道的阴暗尚未显露狰狞,可等到穆玄之布局完全到位,整个天下都将会在一瞬间分崩离析。
如此,即便是世间有像白太戚与云匿这般的巅峰修者,也决然不够对抗整个被腐化之后天下武道。
“太祖兄长之名虽远不如太祖响亮,但也曾是世间数一数二的正道修者,他曾经经历过那段黑暗的日子,怎么会亲手将这世间推向毁灭的境地?”白太戚因穆渊之言万般焦急。
穆渊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重生至此,我便一直在穆玄的监视之下,然而他却始终不曾对我的生活作出任何干预,我的这副身体中存在着无法治愈的气结破口,若不能加以修复,我在修炼之路上终有一天将会寸步难行,
此次来到海牙,我本想在府库中拿取生杀之剑彻底医治这副身体的天残体质,顺势借助运灵大阵的两次转折脱离穆玄的监控,没想到,却是被他捷足先登。”
寂静无比的海中孤峰之间传来剑祖深深地叹息声。
白太戚因穆渊所述之遭遇深受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