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义亦举起茶盏与她对饮,不解道:“陛下何意?”
景洛笑意不减,缓缓道:“西廷求和,西境已无战事,奉义便回洛都用昨日交予你的兵符接管禁军吧!”
韩长义立即跪地领命。
景洛爱惜地起身扶起他,上前一步将一枚莹润剔透的玉佩挂在他腰间,然后凑近了踮起脚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奉义,此次呢,暂时没有明旨,朕已将自己的一丝灵识附在这枚玉佩中,等你掌控了禁军,再用玉佩引神识相通传信给朕,朕才会颁发明旨。你虽手握兵符,还是要小心谨慎,毕竟祁王的权不是那么好夺的。”
话落,景洛退开。韩长义低头行礼道是,在低头的瞬间他的目光投向腰间的那枚玉佩,随着他躬身的动作轻轻晃动,散发着微弱莹莹之光不禁引人生怜。
景洛替他续好茶,双手捧着白玉茶盏递给他,洁净清澈的白玉与她纤细的手相映成景。
韩长义有些被宠若惊地接过那盏茶。
景洛从一旁书案上拿起一本书递给他,含笑缓缓道:“天宸近年来重文轻武,长此以往难免积弱,民间的学堂甚多,却少有学武之处,朕已经传信给丞相,请奉义接管禁军后就帮忙定一下学子必学的武学和兵法典籍,各州府的尚武堂也筹建得差不多了,朝廷还筛选了一批武者为尚武堂学官,奉义有空帮玄之考核一下,不久后,朕会将科举分为文举和武举,天下文武共兴。你手里的那本是朕近两月来对新政中武举的补充与修改,替朕交给丞相,奉义也看看有何不妥之处,尽管提出来,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是,陛下。”韩长义闻言心下震惊,轻轻翻看手中之书,印在页面上的字字体俊朗飘逸,若风行雨散,章法体势之中风流不羁,潇洒自然,让人见之忘俗。更令人惊叹的是其中策论策略、心计筹谋,大而囊括天下,小而细究微末之处,可见其人气度恢宏,锐意图治。
韩长义抬眸看着景洛,见对面的少年眉眼坚定,神色清明,一双明眸泛着璀璨明澈的星光,他忽然有一瞬间被折服了,倾佩于这个还未弱冠的少年帝王之才。
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多少人在国之将倾时也等不到明主,而今不知是否得神灵之幸,得遇明主,对于为人臣子的自己来说,应无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