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我的佛缘也是如此,在这里我想略说一说,俾使亲爱的读者知道,我写此书的初心和缘起。
1989年新婚之夜,我只身来到户外,享受清凉如水的夜色。在东天的夜空上有几片白云敷住了月亮,身后传来袅袅的乐声。循声北望,见北方的夜空上也有几片白云,似有仙人在那“云深不知处”作逍遥会,轻轻的无弦曲在恬静的夜色里显得悠远而空灵。待我回转身来时,就见车轮大的圆月中,惊现一位伟岸美男,正目光炯炯深邃而冷峻地注视于我。他黑眉大眼,面貌端严,色如古铜,十分饱满无瘦削凹陷而非团脸,顶有发髻,发鬓轮廓皆由一个个小包包密密排列……,我用意念的画笔反复勾勒他的轮廓,希望把他牢牢镌刻在心。就这样四目相对,说不清是我融进月光里,还是祂在我心里,后来天和地都消失了,只有寂静的月光笼罩着彼此,既亲密无间又近在咫尺!这时有个声音说:“在他的西侧还有四大天王!”就在未曾有过的惊心动魄和清凉无比沁人心脾中,我从梦境中醒来。
梦境人人有,本来不稀奇,奇怪的是,当时我对宗教一无所知,不知所梦是何方神圣!此后参访各教,学其经典,修其功法,直到两年后偶遇佛经,方知月中人是佛。所谓“如日初出,明若秋月”说的就是佛与佛光的境界。有缘见到活生生的佛,在我是绝对真实的体验和特殊的礼遇,也算是与佛结下了一面之缘。
1992年2月8日,我选择了佛教。入门前后,我得到了老寿星吴云青,以及国学大师南怀瑾等许多老前辈的亲切关怀与鼓励,同时看遍了周围所有能借来的佛书,看到好处甚至全本钞录。尽管这些佛书都像花朵一样美丽动人,但是我一直都在寻找法源。
三年后,是老僧对阿含经的一句赞美,使我得此圣典。从此不慕闻达,但求悟道,十几年间忍辱禁食,砺志劳形,业余苦修禅定不舍昼夜寒暑,出没于空房、露地、马棚、街边、田野、林间,渐渐习行稍得止观乃至无色定。童年时因闭目常见异象而恐惧过夜,入学后状况消失,此时也于禅观中重启,初步领略了种种神秘体验,譬如内现异身与神光,天目现象略知宿命。至2008年眉间忽放五色光等等,虽是一得之愚,却为日后写作此书突破瓶颈开了方便之门,并确信已从本经找到了佛源正法。如阿难所言:“此法极为甚深,若所在方面有此法者,当知便遇如来。”如来亦言:“设得闻吾法者即得解脱”。
在主学“大乘”20年前后,为了亲自认识佛与佛教,我开始整理阿含经,萌发了为佛立传之念,然此绝非易事,最难的是千经万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若不辨真伪人云亦云,不顾矛盾破绽,只要是佛典所说都信以为真,写起来就容易许多,但那又毫无价值可言。充其量是往浑水里再加一把泥沙,从数量上再添一本杂书罢了。要想在拾佛典牙慧的基础上提出新观点,开启佛陀故事新篇章,还佛祖以本来面目,只能站在圣典的肩膀上独立攻关。
经过四年多的无数道工序和艰苦细致的调研论证,佛与佛法终于从模糊的传说变得可以触碰,有了许多文献所未曾有的研究发现。其间也有几件意外的梦境。
2013年3月22日零点,忽然梦见双腿上长了许多肿瘤,有的像鬼脸,在大腿上密密排列,我以右掌一边按摩,一边定定念佛,竟将瘤子研磨消失,化成泥浆,眼前地下出现一个漏斗状的坑,黑黑的泥水连同其余杂物和飞蛾都从漏斗处泻下。这时,左侧忽然地动发声,地面裂开露出一井,井盖掀开,现出药箱上常见的红十字标志,年矮个男子如乘升降台,缓缓现出头脸,中山装,杏核眼,额有抬头纹,花白的头发梳理成型,是个背头,发丝挺粗,牙齿显著而紧密,说:“地狱之门已经关闭,告诉家长知道!”我说:“哦,谢谢!”他说:“不用谢!”随即隐去,扣上井盖。信佛21年,第一次接到这样的“通知”。
2013年6月15日,在整理杂阿含经时,忽梦山中古老僧团进修后,众僧到人间游行。一老僧极有威严,呵责一位睡卧的首座老僧,言其即便众僧令人放心,他也不该贪着睡眠,大意如是。卧僧开眼看了看,也没什么反应。那位问责老者在我身后偏左处,为我介绍面前一白瓷器皿,他说:“佛祖当年有遗教写在上边,年深日久,已经不为人知……”他这一说,利用光线,恍见有些暗影,但字迹全无。因“字影”故,瓷器不白。正观察辨识间,忽然字迹全现,个个红字亮金边,字若范曾体,十分漂亮。因字迹变清晰而器皿也变得洁白了。不由心生一念:“如来密义为我显示!”醒来时倍感阿含圣典非同凡响!律典称:“大迦叶性有威风,厉声而唤”,与问责的老者很像,不敢猜测,感觉而已。
书稿初成时,我曾反复拷问自己,此书大体上是否还说得过去2016年6月1日晨,忽见一位闭目合眼的龙钟老者,在一男侍扶持下右手拄杖而至,缓慢登堂后面南坐在木椅上,项腰及两腿膝盖下横系三条布带。侍者立其右。我立其左,无半句客套语,即伸右臂揽二人后,振杖者再,说破身我见,灵魂亦非我,无我即解脱等约上百字。老人闻初言即身一振作有悟状,闻中言即睁眼喜上眉梢,闻后言竟眉花眼润哑然而笑,扭脸视我并举左手定定地竖了竖大拇指,身三结缚即自消失。看相貌十分眼熟,一时竟想不起来是谁,苦觅良久方记起是中佛协老会长赵朴初,斯时已逝16年整,彼此素昧平生,忽然示梦,窃谓是个鼓励。想佛以断三结证初果为入流,拟之于作品应在及格以上,本着先有后精的思路,早日拿出来与众分享,也可使我轻装而去,了却我多年的一桩心愿。
2020年1月10日,有声书录制前夕,忽梦一女子给我一个64开的红皮证书,末尾有中宋红字“四大天王”几个字,像单扣的图章字。我抚摸着这几个字说,这几个字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见过!
第一次梦见四大天王是在1989年1月4日,第二次梦见四大天王时隔了31年。佛世时“四天王恒在左右”,当初不知道四大天王是谁,现在知道了。
佛友们鼓励我留下后记,有的说:“这书实在应该流通,在学佛人来看是了解佛陀一生行谊的历史教科书,在不学佛的人来看,也可以当神话演义,起码不会继续误解佛教。我觉得您应该好好写篇后记,关于这本书的写作历程,您的学佛心路等等,可以启迪有缘人。就坦诚以待,和盘托出,至少,给自己一个交代,也是报答佛陀在他入灭后的今天,仍能为我们指出一条解脱之道。”
善哉斯言,志之如是。
孙玺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