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长情(2 / 2)Unpredictable首页

怎么能这么好。

怎么可以这么好。

他知道周靳言不会把这些事情迁怒于任何人,但他没想到周靳言居然会把这些事情怪罪到自己身上。

是自己没做好才让这个家变成这样。

明明他什么错都没有,明明他才是受害者。

他一点都想不到,当时只有一个人的周靳言,要怎么处理这些事情。

“我没怪你。”祁臻把他又一次抱在怀里,喉结轻滚,声音有些干涩,“我没怪过你。”

“我相信你的,我不觉得这是你的错。”他看着周靳言,伴随着一句郑重而又清晰的话语,“不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你没有错。”

“你不要听你姥姥说的那些话。”他一点一点用手指把周靳言的眼泪擦干净,“你没有这样,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做的很好,你替你妈妈承担了好多。”他回视着周靳言,一字一句,真心又虔诚,“你是最好的。”

“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小孩儿。”

他的小美人没有错。

小美人只是太善良了,舍不得家里人难过。

但是祁臻不行。

祁臻不能忍受他的小美人这么痛苦。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愧疚涌上来,藤蔓一样爬满了整个胸腔。他把周靳言抱在怀里,根本不知道以后还能怎么对他好。

“哥,那这几年你过得好不好?”周靳言摇摇头,眼神直白地盯着他,“他们说你变了好多,是吗?”

说你不会笑,不会再跟别人主动说话,说你不会再对大家都那么温柔,说你骨子里其实藏着暴戾。

周靳言不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那至少他希望这些事情的起因不是他。

祁臻那么骄傲,他不应该因为自己变成这样的。

总之他绝对不能变成这样。

他应该是干净的,骄傲的,光芒万丈的。

他应该是被所有人众星捧月的。

而不是因为自己这样的人,跌到谷底。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愧疚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几乎将他压垮。

到底是不是真的。

“……还行。”似乎想了一会,祁臻才开口给他一个答案,“我过得,还可以。”

“不算差,你看我现在不是也,过得不错么。”祁臻把他抱在怀里,唇还落在周靳言的额头上,力度很轻,带着极为珍视的意味,把他当成珍宝一样对待。

“我那三年,除了想你,其实也没什么别的。”

“该学习学习,该上课上课,日子过得挺像样的。”

“我过得,不差的。”

祁臻手指抹了一把他的眼角,嘴角扯了一下。

微微扬起。

我过得不差的。

我只是,偶尔,会很想你。

我只是很想你而已。

其实那几年祁臻觉得自己过得还可以。

他当时没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除了想念。

只有这一件事情他克制不了自己。

每当月亮出来的时候,他被压抑着的情绪就如同破了封一样,全部释放出来。

只要闭了眼,想念就发了疯的如海浪一般盖过他理智的浅滩,将他卷进最深的海底。

闭上眼都是周靳言的名字,闭上眼都是他的声音。

祁臻不知道怎么逃出去,他走不出去。

周靳言走的时候他过得浑浑噩噩。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可以盼着的,有什么所图的。

活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遇见那个想要保护的人。

结果他什么都没保护好。

“我那会是因为学习累,不想跟任何人再接触,而且我那个时候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考上华大,所以才不跟人聊天不跟人说话,他们是跟你说什么了吗?”祁臻声音很低,扯了床被子过来给周靳言盖着,让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自己怀里,“怎么突然问我。”

“没。”周靳言摇摇头,“我就是想问你。”

“我怕你过得不好。”他低着头,眼圈红红的,“那你,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就放我走了。”

“没有。”祁臻回答得很干脆。

“我没有这个意思,而且,你也别有这个想法。”他翻身把周靳言挤在自己臂弯和床间,唇落在他的嘴唇上,带着近乎疯狂的味道,“你只能是我的。”

潜伏在骨子里的暴戾完全掩盖不住。

像是再也无法克制情欲般的,祁臻轻轻含住他的唇瓣,说了点什么含糊不清的话,手指绕着他衣服边,猛地推上去,亲着他裸露在外的锁骨。

“靳言,我不会允许任何人把你抢走。”祁臻的吻很直接,他抱着周靳言的身体,舌尖探入嘴唇,慢慢舔舐着每一个地方,“你要是真跑了,那我就抓回来呗。”

“你跑一次,我抓一次。”他看着他,眼眸黑亮。

模样像个明目张胆的侵略者。

周靳言看着他,湿着的眸子和他的眼眸对上。

“哥。”他声音轻着,还有些刚染上情潮的湿软,“谢谢你保护我。”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真心一片不会被辜负。

“我才要谢谢你,保护了我的靳言。”祁臻眉眼带笑,郑重地在额头上落下一吻,“我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深情之人是这个世界的幸运儿。

两个人没说话,都只是看着对方。

暧昧交错,在这一室旖旎中急速升温。

定格三秒。

祁臻的吻落了下来,温柔地像是绵绵细雨。

一寸一寸将周靳言的身体浇软。

一点一点将他融化,让他主动地,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剥开,献上去。

愧疚让周靳言主动起来。

他捧着祁臻的脸,眼神湿软,轻轻舔了舔嘴角。盯着眼前人的喉结和锁骨,嘴唇被吻得有点红。

模样像个祸水。

“疼吗?”祁臻哑着声音问他,把散落的衣物扔到床下,“还是不舒服?”

“没有……”周靳言贴着他的唇,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蛊惑,“再亲一会。”

“好。”

……

周靳言再睡醒的时候,其实已经下午了。

祁臻靠在他边上玩,见他睁眼的时候便把手机丢到一边:“醒了?”

“我睡了多久?”周靳言问他,“怎么不叫我?”

“不舍得。”祁臻摸了摸他的脸,把他抱在怀里掂了掂,“对了,周叔叔给你打了个电话,我醒的时候替你接了下,你给他回一个电话吧。”

周靳言眉头抬起,抓过床边的手机,见上面有周绛的电话。他划开手机拨过去,那边几乎是一秒接起。

“喂?”周靳言眼睫垂下,“爸?”

“小言,你今天晚上,能来我这里和爸爸聊聊吗?”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苍老,也显得疲惫,也小心翼翼,“如果可以,明天你和祁臻一起来我这里吃个饭。”

“爸爸,也想见见他。”

“见完,他就过我们周家的门了,行吗?”

周靳言的手顿在半空中,很久之后,他才听见自己的声音,强忍着哽咽,叹了口气。

“好。”

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