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若棠也感觉到了一丝尴尬,她仰着头真诚一笑:“我们就是来遛弯的,好巧啊。”
风杞安和风杞川对视一眼,互相眼中都是埋怨和嫌弃,风杞川皱眉:这能怨他吗?难道不是对面这个傻子为了证明他过的不好,说出来的吗?
风杞安:我说可以,你凭什么说我?
风杞川:因为我是被你拉进去的。
风杞安:那是你活该。
旁若无人的眼神交流,金若棠和金饶对视一眼。
金若棠:现在赶紧走。
金饶:明天怎么办?
金若棠:明天就说咱们没出来,就说他们喝醉了,记得别说漏了。
金饶:这样也行?
金俞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自家弟弟和妹妹跟小偷一般,鬼鬼祟祟地在人家眼皮子底下做交流,他都看懂了,难道那两位会看不懂吗?
金若棠经金俞的提醒,再次抬头,那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眼神的交流,一副饶有兴趣地样子看着她。
她想也没有想,直接躲在了左时越的身后。
二人对上左时越那颇为挑衅的眼神,最终只能无可奈何,左时越领着金若棠,金饶跟着金若棠,金俞则是慢悠悠地走过去。
亭子这边又恢复了寂静。
风杞川和风杞安对视之后,满眼都是都是对彼此的嫌弃。
风杞安嫌弃地说道:“别以为你今天说了这么多,我日后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了。”
风杞川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还需要你手下留情吗?”
针锋相对,谁也不肯相让,仿佛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水火不容这个词语形容他们再合适不过了。
两人站在亭中吹风,夜晚的风有些凉,吹走了身旁的酒意和惆怅,吹来了日后的清明和坚定。
风杞安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要走的路,只是心中那残存的不甘和畅想还是会时不时地出来作祟,那是他心中心底最深的渴望,也是注定要封存的渴望。
他的确不曾舍弃什么,甚至失去的也比旁人少的多。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再舍弃什么的时候,他就会无比怀念自己什么都拥有的时候,什么都可以的样子。
说白了,还是贪心。
贪嗔痴,是人心最本来的样子。
是人让人有了人的样子。
也有了世界的样子。
“照顾好瞭序,那孩子很聪明,日后他想要做什么便叫他做什么,但是也不要由得他的性子,要教他做人的道理,要懂善良,懂廉耻,懂明义。”
“你别说得像是交代后事一样。”风杞安说道。
风杞川勾唇笑了笑:“死亡和明天哪一个会先到来,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怕我不交代一下,你就对那孩子散养了。”
“那孩子,真是风杞铭的骨肉吗?”对此事,风杞安还是抱有一丝的怀疑,纵使那孩子长得跟风杞铭很像,但是天下这相像的人也不是没有。
风杞川缓缓呼出一口气去:“无论是不是,他都是。”
风杞铭的死算是他一手造成的,也是他逼死的,若是这孩子长大之后知道风杞铭的死是他这个信任的叔叔造成的,他会不会后悔对他那么亲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