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住宿生活是在初中的时候,那时我不过年满十二岁父亲便要我去尝试下一个人生活。但那个年纪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青春期。我与同学之间相处的很不顺利,也许因为是荷尔蒙在那段时间太过于旺盛,精力有些充沛。
那段时间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对任何事物都不要想的过于深刻,对任何事物都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确实做到了,一门心思放在了学习上,班级活动基本不会出现我的身影,我常躲在角落中看着他们的狂欢。只有考试过后我才会在人群中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存在感。
所以一直到毕业班里还有一部分人不知道我的名字,在毕业晚会上每个同学手中都会拿着一个小本子让班里的学生们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还会问一下是否有与自己考上同一所高中的同学,这样在入学时有熟悉的人也会方便一些,毕竟已经同窗三年。
而那些没有考上高中的人便只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在这大趋势里仿佛没有考上高中的同学就理所应当的没有了存在感。我能看到他们眼中的迷茫,也能看到他们对未来的恐惧。
我不知道那时的他们是否对之前自己脑海中的想法产生动摇,不,一定动摇了也后悔了。只是没有多年后那些强烈罢了,毕竟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有着大把的青春可以挥霍。只是那些不能继续书的人会怎么样呢,我无从得知。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悲欢从不相通,甚至不相遇。
一名女生走到我面前将手中的本子与笔递给我。
“那个鹤轩,可以留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
她有些胆怯,额头的汗水顺着白皙的皮肤流下,带着微红的脸色看着我的眼睛,或许是意识到了什么身体稍微往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在身后站在那里看着我。
不过我本人却没有任何感觉,我在本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与联系方式。她离开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能告诉我你考上了哪所高中吗?”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分数条。“应该是北海大学高中部。”
“是是吗毕竟是鹤轩同学嘛,能考上那里也是理所当然的。”她双手环抱着本子,右手拿着圆珠笔不断的按着,笔头不断地伸出又伸入。看的出她想要将话题继续下去,这是我在初中时第一个不用接口和我交流的女生。我在其他人眼中是一个怪人,谁都不愿意接近我。倒不是说我有传染病,只是人缘没有好到能够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
“你呢?”我问到。
“我考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因为我的分数太低了。”
或许她还有话对我说,但远处她所处小团体在呼唤她,她有些为难、一方面想要和我将话题继续下去,另一方面又不想得罪她所处的那个圈子,我对她说电话联系后她便放心了,向我道谢后一脸笑容的走向她们。
那是初中毕业后的三天后,那天我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中的节目、老爹说外面的天气不错要出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或许病情会好一点。一封短信发送到了我的手机上,号码不在我的通讯录中,我以为是一些诈骗短信便没有去阅读,也许是对方等的有些焦急便打来了电话。
“是是鹤轩吗?”
轻柔的女声带着一部分颤音。
在我确认了身份后,对方的紧张感明显缓和了一些。
“明明天中午在学校西边两公里处有一场聚会。你你能来参加吗?”我看了一下手机号码没有说话,并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在想着电话那头是谁,声音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她的样子。“如果如果没时间的话也没关系的。”
那有些失落的声音出现在听筒中。
不知为何我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让我应下这件事,我遵从了内心的指示。她那边传来欣喜的声音。
第二天早晨,我九点钟爬起身,洗完衣服晾到楼顶天台。外面清空万里,一派初秋气息。一群红脑袋蜻蜓在院子里团团飞舞,偶尔在水面上荡起涟漪。
无风,我穿上一件熨得有棱有角得衬衣,出门往电车站走去。那天是周日,学生街空荡荡不见人影,就好像人都死得一干二净,只有知了趴在树上鸣叫着,为这死气沉沉得街道带来一点生机。
马路上偶尔驶过一辆车,带来阵阵热浪。
星期天早上的电车里,只有几个约好一起去玩的中学生坐在一起。我一上车,便吸引了她们的目光,其中一位女生对着我一笑,我也报以笑容,然后坐在靠近车门附近的位置。途中有几个人上来。那三名个女生亲密无间地头对着头,不厌其烦地谈着什么。
我在学校那站下了车,按手机上地图所示,沿着一条我从未走过地大街一路走去。两侧排列地商店,哪一家都不像是红红火火的镜像,全部都是上个时代留下来的古老产物,写满了古老的气息。
可能是由于学校已经已经放假,大部分商店都缺少了往日地生机,甚至有的拉上了卷帘门贴上了今日休息地告示。
在这条街上走了大约十分钟,从加油站往右一拐,出现了一条小商业街,三个字母在阳光地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是七月中旬的正午、我比约定的时间早来了十分钟,蝉趴在数上叫个不停,远处的泊油路仿佛要被融化掉,马路上的车少的可怜,我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等待着她们的到来。一辆车从面前飞速的行驶过,一阵阵热浪冲击着我的身体,那比在桑拿房还难以忍受不过一会我以大汗淋漓。
我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差一分钟就到了我们约定好的时间。
“鹤轩”远处四个人其中的一个女孩在马路对面向我招手,那个女孩穿着白色的短袖、膝盖处有两个大洞的牛仔裤,像是用竹条编成的鞋子缠绕在小腿。阳光下她的那双腿成为了最吸引人的地方。只是她身边的三个女生我并无印象,也许是她所在圈子中的人吧。只不过我从未加入过任何圈子,对这些并不了解。
我穿过泊油路走到她们面前,终于看清了她们的脸,我与她们年龄相仿但此时却觉得她们太过于成熟了些。就像是故意打扮成这样似的。我甚至能够以我的身高透过她们的衣领看到内衣,每个人的耳朵上都有一个大大的耳环钉在耳垂上。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如果让我这样做的话我是绝对不愿意的。
“吃雪糕嘛。”樱对我说,这名女生名叫樱岛枫,之后的内容我便以樱称呼。
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从外观上都能看出很巨大的雪糕递给我。我接过后说了句谢谢。
“他就是鹤轩吗?樱。”与她同行的女生打量着我,时不时的碰一下我的肩膀。在我的身边转了一圈后将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很讨厌这样的自来熟,只是知道我的名字就可以这样肆意妄为的做法让我难以接受,就像是在酒吧喝了几杯酒随便聊了两句后就直接到了宾馆的社会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