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点心奶茶挺好的啊放这里太浪费了,”言里默默抱着塑料袋,“给我好了。”
前台小姐姐神色疑惑:“言队不是你说为了避免车队有不好的传闻,坚决不让收粉丝礼物的吗?”
言里:“”
“这不是重点,”她耳尖有点泛红声音也底气不足的,弱弱说道“反正我拿走了。”
趁着几人没注意,言里已经将东西全部包起来,跟个宝贝似抱在怀里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刚走几步其他队员们也从后台走出来了洛姐走在最前面,蓬松卷发散在面侧皱了皱眉:“言队?”
“你抱着这些”洛姐打量着言里手中的东西神色疑惑“这是要干什么?”
她拨弄着卷发修剪齐整的指甲上涂着酒红颜色,方才那小姑娘也挤过来,目光炯炯地盯着言里:“就是啊,言言姐你又吃不完。”
这么一闹不止是队员们,连俱乐部人员也跟着围过来了言里抱着两个大塑料袋停在中间,简直是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尴尬地只想立马定一张机票飞出国。
看着队友们投来的好奇目光言里心中一梗,总觉得老天爷也在和她作对。
“我我就喜欢吃蛋糕,行了吧,”言里苦不堪言,“别看了,散了散了。”
她板起一张脸来,漂亮的眼睛微微凝起,眉梢微蹙,像是只恼怒的猫咪,会用爪子挠你手心的那种。
“一股脑围在这里干什么?都回去了小若,特别是你,”
言里望向小姑娘,警告道:“回去复习今天训练的要点,明天弯道再失误就别骑摩托了,沿着场地跑三圈再回来。”
小若面上的笑容瘪了,耷拉着脸跑了,队友们也纷纷散去,就只有洛姐还在原地。
她抱着手臂,目光落在蛋糕上转了一圈,声音平淡:“你不是不喜欢草莓味的蛋糕吗?而且很讨厌鲜花饼。”
队伍这些年参加了不少比赛,而每次结束后宸队都会给大家买些点心蛋糕,而言里从来没有碰过草莓味的东西,哪怕只是看到,都会轻轻摇着头从房间里离开。
“你从没有吃过草莓味的东西,”洛姐想着,于是换了种说法,“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或者过敏。”
言里抿了抿唇。
不是不喜欢,而是因为姐姐在古陵时给她做过很多次,每当看到这些普通食物的时候,胸膛便像是被刺入了一根细针。
分明只是再普通不过的食物、歌曲、物件,却在不知不觉间承载了太多的回忆,那些无声的情感被鱼线串联着,只要轻轻一拉,便会铺天盖地淹没心田。
“谁说我不喜欢了,”言里气势弱了点,小声嘀咕说,“今天这些我看着就很喜欢,不吃就浪费了。”
洛姐顿了顿,忽地反问:“那给我一块?”
言里反应迅速:“不行。”
洛姐:“”
洛姐若有所思地打量了言里一眼,接着耸耸肩膀,淡定地越过她离开了摩托俱乐部,转眼消失在门后。
。
洛姐人高腿长,步子也迈得大,走过时没有注意到俱乐部不远处的阴影里,似乎还藏着一个人。
宋韫予靠在墙边,她手心间都是细密的薄汗,轻轻吐一口气,抵住自己额心。
自己最后还是逃走了。
傍晚阳光稀薄,阴影像是墨水般蔓延开来,宋韫予不想再回头看,便慢慢地向前走着。
小朋友真的很受欢迎,当看见她和许多优秀、漂亮的人在一起时,自己本应该感到欣喜、替她开心才是。
可是
宋韫予心中很乱,那根旧日的鱼骨卡在喉间,呼吸间翻涌着密密的苦涩,令人她觉得恐慌而不安。
她说不出这种不安感从何而来,就像是有什么重要、珍视的东西要被人抢走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这是在干什么啊,”宋韫予趴在方向盘上,她闭着眼睛,深深叹口气,“回去吧。”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惜事与愿违,脑海里全部都是之前看到的画面:
小若歪着头,笑容俏皮可爱,很是亲昵地向言里那边靠过去,而洛姐微微低着头,艳丽的眉眼低垂,目光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
宋韫予心中愈发烦躁。
她们都很漂亮也都是很优秀的人,而反而自己除了绘画之外好像好像一无是处,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宋韫予缓了片刻后,心中那股酸涩却还未停歇,温吞地、缓慢地灼烧着自己,怎么也不肯消退。
汽车行驶回租房的时候,小朋友打了好几个电话过来,宋韫予因为开车缘故没有看到,直到回家后才发现。
好多未接电话,怎么了?
宋韫予收拾了一下心情,她给自己倒杯冷水,接起电话:“言言。”
小朋友声音又清又甜,对别人时冷冷淡淡的,对自己却总会有点糯糯的尾调,撒娇一样。
“姐姐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言里耿耿于怀,“刚刚复合就要分手吗,我不要,我不同意。”
宋韫予失笑:“你说什么呢,我刚才在开车,不能接电话。”
“原来如此,”言里瞬间释怀,“那没事,开车还是要注意交通安全,不能用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