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开春,何晏给朝廷上书选贤疏,疏中陈述了九品中正制选拔官吏看重家世之弊。并说:昔日太祖时期,数次颁布求贤令,虽亦考量家世,更侧重才学,唯才是举。近年,各州郡在品第人物选拔官吏时渐渐偏颇,仅偏重门第。高门子弟往往凭借门第即可获高品,不必经过察举,便可直接铨选入仕而寒庶子弟想要入仕却只能凭借郡辟佐吏和察孝廉的途径从事低级官吏,对寒门子弟有失公允。请奏从各郡选贤,考之于簿,然后授任。
此疏一出,即得到朝中不少青壮派和太学生的拥护。曹爽想收揽人心树立声望,也支持这封奏议。
朝中不久即颁旨,派吏部属官赴各州郡访贤,因人手不够,又从光禄勋抽调了几位议郎,分赴民间选贤,以备朝廷用人。
分派司马昭去的地方是河内郡,正巧是他老家。这两日即将起程。
“哎,小六,过来瞧瞧,这件蓝袍怎样?”
“瞧着挺精神,挺衬二爷的。”小六一边整理东西一边恭维道。
“这件鼠灰的呢?”
“呃,也不错啊,得体又大方。”
……
小六嘴上拍着马屁,心里头却有些纳闷儿。
二爷以往没怎么对穿衣打扮特别在意过啊,只是短期出趟门而已,至于里三套外三套搞得这么隆重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出门求亲呢。
“小六,发什么呆呢,把我那条嵌玉腰带也找出来……”
“哎!好嘞。”
“对了,还有另一条绣着祥云回字纹的腰带也一并捎着……”
小六一边手脚麻溜地帮着二爷收拾衣物包裹,一边越发纳闷怀疑最近二爷这是怎么了?以前都是梳标准的中分锥髻,头上的发冠和一根光溜溜的乌木簪十来年都没见换过。前几日不知怎的,突然换了根崭新的银镶玉的发冠。
这不过是出趟公差而已,且不说衣物装了满满两包裹,仅腰带就捎了三条。
莫非是……?小六偷偷觑着眼,贼兮兮地瞅了瞅正在比试衣服的二爷。
“……莫非二爷是瞧上哪家姑娘了?金屋藏了娇,要纳侧夫人么?”
嗯,八成是。
嘿!真没瞧出来阿,二爷闷在府里不声不响了大半年,还能有这等艳福?
那正房王氏怎么办,王夫人待自己也挺好的,要不要告诉夫人?
“哎,小六,依你看,这京城里的男人,谁最英俊好看呐?”
“……”啊?!小六脑瓜里正兀自纠结着乱七八糟地乱转着,冷不防司马昭的脸凑了过来。
吓得小六一哆嗦,好在他机灵惯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遂把圆脸掬成一朵花,堆笑恭维道,“那还用说么?在小六眼中,自然是二爷您最英俊了……”
都说奴才随主人,小六不仅聪明伶俐跟司马昭学了个九成九,而且同样也长了一张讨喜的圆脸。
“哄我是吧……”
“千真万确,在小六心中,任谁都比不过二爷去!”小六信誓旦旦的拍着心口发誓。
“那,夏侯太初呢?”
“啊?!”小六无比震惊,手也顿住了。
二爷怎么了?这突然间哪来的……自信?!虽说他也不丑,但怎么好意思拿他的长相和夏侯将军比?!
这这这这这这这这这有可比性么?不明摆着呢吗?虽说二爷长得也不算差吧,但是夏侯太初那是京城男女老少公认的第一美男啊!
心说二爷,咱有这么厚着脸皮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么?
见小六一时语塞,司马昭笑着将手中一件披风扔了过来,兜头盖到他脸上,“快收拾东西,哑巴了?”
小六抓下脸上的衣服,灵机一动道,“夏侯将军眼下不是不在京城么?那京里自然就数二爷最英俊了……”
司马昭看了他一眼,摇头笑了笑。他至今记得,自个儿这贴身小厮头一次见到夏侯太初时,竟然紧张得连眼皮都不敢抬,扭捏着半天跟小媳妇似的不敢上前,平时何其伶俐的一个人,竟然呆若木鸡连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
小六伸出胖爪子搓搓自己的圆脸蛋儿,抖抖面皮,尽量真诚地恭维道,“依小的看来,二爷英明神武潇洒倜傥玉树临风又笑容可亲,夏侯将军虽然略比您英俊了那么一点点,那也丝毫动摇不了二爷您在小六心中的地位啊……”
“就你小子能说会道,会说就多说点儿啊!”司马昭颇是愉悦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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