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觉得自己眼前的东西晃了一圈,便稳稳当当地趴在了裴旻背上。
“殿下搂紧了。”裴旻用轻功带着越奚翻上了屋顶,木屐鞋和琉璃瓦屋顶碰撞出春末夏初的声音,“今夜虽没有什么风,但屋顶总要凉快些,臣不愿强迫殿下,但如今要让殿下维持这般样子,还是得依靠臣的信香。”
越奚被他放在屋顶坐下,刚才被裴旻拥住时他都做好了被带上床榻的准备,什么恪守承诺,越奚觉得在本能面前不会存在坚守本心的山君,毕竟他都感觉到了,裴旻很硬。
但现在两人之间被信香紧紧连在一起,始作俑者却退得远远的,越奚觉得自己才是那洪水猛兽,他才是那个迫不及待要吃了对方的那一个。
他复杂的看着裴旻坐在了离自己有三个裴旻那么远的地方,正想说话,裴旻却道:“殿下别这样看着臣,毕竟臣硬了。”
满身的火气突然就这么消失下去,越奚觉得自己拿裴旻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不,你还是去泡一下吧。”越奚当真偏过脸不在看他,而是看向了院中氤氲着热气的地泉,“有什么想说的晚些时候也可以讲。”
裴旻想起了方才和杨叔说的话,忍不住逗他,说:“可臣还要哄夫人,否则杨叔明日送饭食过来又找不见人,他们可要觉得臣不行了。”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越奚便红了脸,什么夫人不夫人的,没有拜过天地和高堂,那他们顶多只称得上是露水情缘,而且照着大宁律法,裴旻摘了自己的元,是要被下牢的。
“休要胡说!”越奚抬手想扇走脸上的热意,可那些热意更多是被裴旻的信香烧起来的,那人一刻不收,他便一刻消不下去,不用照镜子他都能晓得自己如今是何种模样,上月裴旻花雨时好歹是被喂饱了本能,但如今又饿起来了,裴旻自己尚能控制,越奚的岚君本性就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了。
“父皇今日和你说的那些。”越奚努力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你准备推荐谁去东营?”
裴旻掌着御林军的印,但御林军自有将军领着,这几天裴旻日日带着他上朝,都察院和隐龙卫的值房都去过,内阁的屋子更是裴旻的第二个住所,但裴旻一次都没有去过御林军在宫墙内的值房,他有意在和军务划清界限。
“臣是有人选。”裴旻说,“明日恰好是林将军上朝述职的日子,臣下朝后正好同他商量一番,当然了,臣会带着殿下一道的。”
说完,裴旻又将话题绕了回来:“殿下是准备用原来的模样去,还是变作臣的猫,被臣抱着去?”
越奚沉默了。
屋顶上的微风吹不断暧昧,备受信香煎熬的似乎只有越奚自己。
越奚突然站了起来,屋顶向下倾斜,他现在不是猫,差点没有站稳。
裴旻吓了一跳,正要站起来过去扶他一把时,越奚深呼吸提起了胆子,坚定地朝着裴旻过去,跨坐在了裴旻的腿上。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越奚圈上裴旻的脖子,“我的山不来就我,那我便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