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香和栀子香交叠,裴旻没敢在屋顶折腾太久,结束后便抱着越奚回了屋,半夜过去,担心明天越奚精神不好,裴旻才没有继续折腾下去,仔细给越奚清理干净后,收拾了一道自己,之后才小心上了榻,越奚已经睡得很沉了,裴旻从背后拥着他,越奚自己顺着暖源头滚进了裴旻怀里。
睡着前,裴旻收了信香,防的便是后面越奚又闹起来,但是怀中的越奚并没有像那晚一样很快变回猫去,裴旻只当是空气中还有残存信香的缘故,等第二天散去了自然便好了,可当他再睁开眼时,越奚睡得香甜的脸就在自己面前,红晕和自己昨晚弄出来的痕迹一时散不去,薄被未遮住的脖子黏住了裴旻的目光,晨起的反应差点儿让裴旻绷不住。
裴旻分神想,这便有些奇怪了。
岚君的本能在喂饱后自动回笼,裴旻也没有放出自己的信香,只一晚而已,便推翻了他先前的认知,等越奚醒来说不准又要觉得自己骗了他。
无所不能的左相难得感受到了无措,他想起了那颗被自己收起来的舍利,觉得带越奚一道去还愿的事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裴小六的去的私塾今日休息,但他还记得自己是裴旻的书童,不敢贪睡,时辰到了醒过来时,天才蒙蒙亮,杨叔没来喊他便是也没有起,裴小六睁着眼在自己的榻上翻来覆去滚了一阵,隔壁终于传来杨叔起身的动静,裴小六这便跟着一起起身,自己给自己梳了一个圆揪。
周娘因为要给院子里的一大家子人准备饭食,起来得更早些,裴小六过来时她正正装好梅园的饭食,便将食盒递给小六,教他去送。
裴小六虽然害怕相爷,但梅园里还有他特别喜欢的小爪在,内心给自己鼓了劲儿,便接过周娘递来的食盒,兴冲冲地往梅园去了。
杨叔晚了一步过来,见周娘端了面给自己,便问:“相爷的饭食呢?”
以往都是自己给那边送了饭食后再回来吃自己的早食,周娘不该不记得才是。
周娘说:“教小六去送了,今日你也可以歇歇,免得每回来面都坨了。”
“你真是,怎么叫小六去。”杨叔放下碗,起身说,“你也知道相爷不让我们去那边,平时我送饭也就送到院里的那方石桌上,万一相爷怪罪下来——”
“这、不至于吧,”周娘也是国公府里出来,看着裴旻长大的老人,疼裴旻就像疼自家小辈一样,裴旻也对他们向来是温和尊敬,久而久之,她便时常忘记他们之间的主仆关系,“相爷宽厚,人善良,我也只是教小六送到那桌上罢了,不会进屋去,相爷不至于会责怪的。”
杨叔说:“再宽厚,相爷也是主子,前头小爪丢了的事才过去几天,怎的就忘了!”
说罢,杨叔便出了厨房,去追裴小六了。
裴小六跑得贼快,但手也十分稳,食盒里的东西并未因为他跑得快而洒出来,他到了梅园里,将食盒放在周娘说的位置上便四处张望,梅园的屋子没有相爷的命令他不能进,便只能在外头待着,心里存着点儿希望能在外头院子里看见小爪,可他转了一圈,连一根猫毛都没有找着。
杨叔追过来时便看见满眼失落的裴小六,正要待着他离开时,主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拉开,裴旻已经换好了朝服,冠发也梳得十分整齐。
因为晨起的燥热没有得到特别好的纾解,裴旻这时的神色比往日要冷淡许多,杨叔见状,便以为是他要追究裴小六私自过来的事,便带着裴小六一起朝他行了跪礼。
裴旻抬手让两人起来,问:“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