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凌从怀中拿出一根人孩儿参,双手呈给皇帝道:“父皇,这便是这次治疗寒症的药引孩儿参,又称太子参,此参已有万年,一根便价值万金,这次寒症几乎掏空了紫渊堂所存名药,这在诸位大人眼里难道只是一场戏?”
“太子妃说一万年便是一万年?”段书瘪瘪嘴,打死他都不信。
叶冬凌傲然自信:“诸位不信,可当场验看。”
太子太傅离得近,仔仔细细看了好几眼,当即振奋道:“真的,这竟是真的,名参鬼盖须难见,材似人形不可寻,芽痕,细尾,黄白光润,质脆易折,皇上,这根是太子参无疑,且是生长期万年,存放了千年左右。”
太子太傅学富五车,年少时也曾痴迷药石,曾用无数药材给夫人写了一首情诗,引天下士子赞誉拜服,他这话一出,在场在无疑惑。
众人被这参的价值给震惊了。
一根价值万金?
天擎寒症患者不计其数,这得用多少根,值多少银子?
叶冬凌看向段书,神色凄凉:“段大人问我是怎么凭一己之力救天下百姓的,此问当真可笑至极,能以一己之力拯救苍生的是圣人,天下病症,只要对症下药,除非行将就木,便可医治,我与师父合力,穷尽毕生心血,药方改了几十次才研究出真正的解药,死去的那些魂灵永远也不会回来”
深吸一口气,叶冬凌悲戚道:“紫渊堂坐拥万应灵药若还救不了百姓,我和师父岂不是会被百姓唾骂医术不精,至于你说有人心里脏却假冒伪善恶心人,冒昧问一句,你见过一掷千金,掏空家底的伪善者吗?”
叶冬凌觉得委屈,害人的明目张胆,救人的拼尽全力最后还要被质疑用心,凭什么,她们要被如此对待。
她自认不是善人,没有人善被人欺的自觉,方才凝结于心的戾气一点点蔓延上来,叶冬凌真想将这些挑拨离间的人一把火烧烬。
段书脸色难看,众人心中默然。
就这件事上来说,紫渊堂身负救世之责,救与不救皆会被人诟病。
然紫渊堂还是义无反顾的救了。
单是此举,便足以令人钦佩。
叶冬凌冷笑讥讽:“若大家觉得此举伪善,那我宁愿当一个伪善者,至于段大人,您龟缩家中不出钱也不出力,反倒对紫渊堂救人之举诸多诘问,当真是小人行径,还不如一个伪善者。”
段书脸色阴沉如水:“太子妃伶牙俐齿微臣自愧不如,但您不觉得这一切都太巧合了吗?”
叶冬凌:“巧合?这是实力,紫渊堂的底蕴自来雄厚,天下谁人不知。”
“安定瘟疫和京城寒症都是太子妃先发现,传言说这两种症状通本同源,怎么看都像是紫渊堂刻意培养出来,人为导致瘟疫,然后再出来救世,紫渊堂这是利用天下百姓为太子殿下造势,那些病人死了还要被太子妃利用,岂不可怜?”
段书撕破脸,这几句话说的是犀利无比,句句刀锋。
叶冬凌眼神锐利,她方才之所以抬高紫渊堂,将之营造出以天下苍生为重,救世济民的慈悲形象,就是为了堵住这一问。
这一问相当于挑起战争,段书只是被人利用的一颗棋子,叶冬凌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却没想到他还是把开山斧,竟破罐子破摔,拿阖家性命往紫渊堂和太子头上泼脏水。
风卷残云,将这御书房里的所有人都卷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