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暧昧(1 / 2)重生后女配咸鱼了首页

沈蔻没想到江彻竟会抱起她。

他竟然会抱起她?

明明他有吹毛立断的利剑在手,随便剁段树杈就能给她充当拐杖……

身体陡然悬空,沈蔻被这意外之举惊得心跳漏了半拍,察觉耳朵尖悄然攀上热意时,默默扭脸向外,深吸了口气竭力抚平心跳。

密林外郊野空旷,迎面拂来的风都像是热的,令她愈发手足无措。脑海里却有根弦颤了颤,她瞥见极远处一道人影时,猛然反应过来,忙将脑袋缩回他怀里,低声道:“我还是自己走吧。王爷行动坐卧都受人瞩目,若叫旁人看到,怕是会有些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

江彻没觉得他抱个受伤的姑娘有何不妥。

不过既然沈蔻心有顾虑……

他视线微垂,瞥见她秀颊染红,唇角微不可查地挑了挑,脸上的沉郁之气稍散。

“看到就看到,怕什么。”嘴里如此说着,还是念她受伤了可怜,将沈蔻暂且放在地面,解了薄薄的披风罩过去,而后连人带披风裹起来横抱在怀里。

盛夏天热,他身上只着单薄的锦衣,将身材轮廓勾勒得极为分明。

大抵是为免却沈蔻的尴尬,男人双臂伸直,竭力不触碰她。然而人的胳膊就那么长,沈蔻又是渐渐长成的丰盈少女,能避到哪里去?行走之间,不时仍会有身体相贴,将少女的温软柔弱尽数烙在他胸膛。

江彻的额头渐渐渗出了细汗。

腰背绷直时,甚至有些难以克制的心浮气躁。

沈蔻的心神亦悄然绷紧。

情窦初开时,她也曾肖想过这样的场景。

而如今……

离得那么近,男人胸膛的温热似能隔着衣衫传来,抬眼则见他薄唇紧抿,素来干净的喉结上都布了细密的汗。他走得很快,呼吸亦有点不稳,在少女不知何处安放的手臂徐徐攀上他肩膀时,喉结还滚了滚。

沈蔻吓得闭上眼睛,心里咚咚直跳。

不能看,不能看。

男色有时比女色还要惑人,她可得牢记着教训,不能因他这身材皮相而犯糊涂。

她竭力驱走杂念,不敢将手臂环在他脖颈,只拿细白的手指小心翼翼揪住他胸前衣裳。

两人一路沉默,直至湖畔精舍。

江彻憋着满身的汗,进院后将沈蔻放在短榻上,命杨固去请郎中。

好在谢家办事周全,怕宾客们有闪失,请了好几位郎中候着,里头就有治跌打损伤的。听闻穆王见召,郎中匆匆赶来,将膏药等物带得齐全。到得院中,瞧见病人躲在帘帐里,只探出白生生的脚,知是个闺中千金,按着脚腕询问痛感时便格外轻柔。

末了,留下药水、药膏、纱布等物,嘱咐了养伤要留意的事,告辞离去。

屋门吱呀作响,脚步匆匆行远。

沈蔻这才探出脑袋,赶紧取药水轻擦在脚腕伤处解痛,因是头回手生,洒了好些在地上。

她手忙脚乱,不时轻嘶忍痛。

江彻则静静坐在椅中。

半晌,终是没眼看她这笨手笨脚敷药的样子,起身默然走向榻边。

听到动静的沈蔻抬起头,愕然道:“王爷……不是走了吗?”

“涂药的手法不对。”江彻仿若未闻。

说话间,挑了膏药在掌心慢慢搓匀搓热,又吩咐道:“药水擦干净。”等沈蔻擦净了,不发一语地坐在床畔,握住她脚腕将药膏敷了上去。膏药的凉意早已被他掌心的炙热化开,只有清苦的药味扑到鼻端,除此而外,便是他指尖微微的粗粝。

那是他常年握剑磨出的茧。

沈蔻有点僵硬,那只脚动都没敢动,手指却悄然攥紧了床单。

片刻后,江彻如法炮制,又涂了层膏药,却不急着收手,似是要等药膏趁热渗入肌肤。

他敷得极认真,侧脸对着她,弧线干净。

而沉默中,肌肤的触感格外分明。

沈蔻活了两辈子,还是头回跟他有这样漫长的肌肤之亲,还是在锦帐床笫之间……前尘旧事在脑海翻涌,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侧脸,呼吸越来越轻,都快不自觉屏住了。白嫩的耳朵尖却渐渐泛红,不知是憋气憋的,还是被这暧昧氛围染的。

屋里愈来愈静,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

异样在心底悄然蔓延。

江彻的愈抿愈紧。

掌心里女儿家的脚腕纤弱易折,那只柔软的玉足罗袜褪尽,毫无遮掩。裙角提起时,露出小腿上嫩白秀致的弧线,引人遐思。男人眸色渐深,在心神摇乱之前,毫无征兆地抬头瞧向沈蔻。

四目相触,有一瞬安静。

沈蔻落进那双幽泓若潭的眼睛,能察觉到底下翻涌欲起的暗流,连带着脚腕上的那双手掌似也愈发烫热。她猛地一惊,下意识将脚缩回来,掩饰般垂眸摆弄裙角。喉头微有点燥,她竭力摒除杂念,打破沉默。

“今日之事,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语声儿吐出来,柔软微哑得令她都有些诧异。

江彻的掌心陡然落空间,心里也似被揪空了似的,伸手的姿势维持了两息才惊而收回。

他轻咳了声,起身收拾膏药。

喉咙里仍旧干燥得像有火苗要窜起,他怕出声时流露异样,先去旁边净收擦净,待心绪平复,才踱步走近,道:“不必言谢。今日之事原是因我而起,彭王找上你也是谢侯暗中挑唆,试探我的态度。出手是理所应当,无需感激。不过——”

他站在床畔,状若无意地道:“你怎会认识彭王?”

“我不认识他。”沈蔻低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