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知屏为何同济世堂的人一同前来?纪凌寒怎么又成了太医?这些疑问,在言子期心中一闪而过,却无心细究。此刻的他,满心皆是安思郁的病情。他心中焦急,眼见祝医师停止切脉,难以克制,忍不住问道:“请问先生,我夫人究竟怎么了?”
祝医师道:“尊夫人脉象虚弱,气息不稳,时有时无,敢问将军,尊夫人是服过什么不妥之药么?”
言子期不由一愣,他彻夜快马加鞭飞奔到家,便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安思郁,哪里顾得上细问其他?言母随后答道:“她服下了半副‘绝妇汤’。”
祝医师细细思索片刻,歉意道:“请恕老朽孤陋寡闻,这‘绝妇汤’从未听过,还请夫人明示其效用何为?”
言母淡淡摇了摇头,叹道:“本夫人也不知此汤详尽效用,只知,此汤饮下,女子便不得生育。”
听闻此言,言知屏、言知令大惊失色,而言子期更为震惊,犹如晴天霹雳,当空炸裂,他不敢置信的看着言母,言母则默默的对他点了点头。
言子期脸色微微发白,身体因克制极怒而微微颤抖。他望向床边静静沉睡的安思郁,心中无比的不忍和心疼,复又将她毫无血色的手握在自己掌中。
一滴悄无声息的泪珠,迅速从安思郁手背滑落……须臾,言子期沉声道:“是谁?”
“太后,”言母道。
言子期怒发冲冠,突然间,他直起身,提剑欲出!言知屏忙拦住言子期的去路,言母怒斥道:“你想做什么?逼宫?造反?拉上全家陪葬,安思郁就能醒过来了?你冷静点,先解决眼前的事!”
言子期将牙咬的咯咯直响,怒极恨极,却还是克制住了。言母问祝医师道:“请问先生,如何医治?”
祝医师摇摇头,道:“还请夫人、将军恕老朽才疏学浅,实不知这‘绝妇汤’详尽成分,不敢对症下药。若是我们先生或少掌柜,见多识广,或许可知。”
“祝大夫,您想想办法,”言知屏急道:“先生不在家,掌柜又不能来,我嫂嫂该怎么办?”
“谁说我不能来?”
先闻其声,再见其人,言知屏惊喜道:“掌柜!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纪凌寒,只见他风风火火闯入门内,直奔言子期面前,一把揪住言子期的衣领,恶狠狠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为什么让郁儿独自受这种罪?”
言子期并未挣扎,他心中何尝不痛恨自己?言母见此情形,一把将纪凌寒拉开,怒斥道:“如果你真想救她,就不要浪费时间!”
“好!”纪凌寒指着言子期,道:“我和你的账,以后再算!”
随即,同祝医师简单示意,纪凌寒便来到安思郁床边,见安思郁面如白纸,急道咬牙切齿,忙将一粒药丸塞入安思郁口中,凝神细诊。片刻,紧锁眉头,道:“她性命无碍,但元气伤损太重,一时半会儿很难苏醒,我刚让她服下了提气之药,应无大碍。只是……”他转身问言子期,道:“我在宫中,已听说太后给她灌下了药,却不知太后给她灌了什么药。”
听纪凌寒肯定安思郁性命无碍,言子期一颗悬着的心算是稍稍放下了些,又听闻纪凌寒紧接着说安思郁元气伤损太重,心不由又被揪起,答道:“绝妇汤,你可听过?”
纪凌寒凝神细思,“绝妇汤……绝妇汤……”他突然眼前一亮,道:“南疆绝妇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