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桃止不住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来。
那时芷秋被常翰带走,一如过去墨宁院被带走的丫鬟,再也没人知道她们是不是还活着。
因为那块被翻找出来的玉佩,武宁候冷了俞桃有小半年的时间。
俞桃还以为墨宁院会继续进伺候的人,可一直等到武宁候带着她下金杭时,武宁候身边再也没出现别的女人。
那时俞桃只想着谨小慎微,什么都不敢问,可等从金杭回来时,她就有些受不住了。
除了在床榻上,其实她什么都不用做,常海和常翰几乎将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可就只是在床榻间,她也有些受不住武宁候那强健体魄的挞伐。
她记得那年中秋节过后,武宁候吃多了酒,她不愿回想在净房内,在书房内,甚至在卧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晕过去了好几次,醒过来,头顶还是晃动的黑影。
她那时第一次抖着胆子问武宁候:“侯爷,墨宁院还会进别的丫鬟伺候您吗?”
当时她想着,快来个伺候的人救救她吧,再这么伺候下去,她只怕很快就要步上芷秋的后尘。
“为何问这个?”那男人掐着她的腰迫使她靠在他身上,声音一如既往地淡漠。
俞桃不敢说自己不想一个人伺候,吭哧好半天才换了个委婉的方式道:“奴婢总有小日子没办法伺候侯爷……”
她当时太忐忑,不知道自己久经挞伐后,沙哑的声音还有些前面没能止住的哽咽,武宁候听完沉默了一会儿,松开她翻了个身背对她。
她记得武宁候当时的声音特别冷硬:“要不要别人伺候,不是你该问的,本侯最厌烦拈酸吃醋的女人。”
俞桃那时一听见厌烦二字就觉得脖子不牢靠,半点不敢再问,只拖着颤抖的身子安静退了出去。
那之后有好些天,武宁候都没再让她伺候,她一看见常海和常翰就害怕,生怕他们捂着她的嘴把她拖走。
突然俞桃的鼻尖一痛,她不自觉喊出声,眸光落进了武宁候深邃的眸中。
“伺候本侯的时候,你还敢分心?”
难道是在想那个猎户?翟远晟眸光转冷,也不用俞桃回答,又低下头咬住了那恼人的唇瓣。
“唔……”炙热的亲吻,让俞桃刚才回忆里刻意避免的部分不自觉蹦了出来,她下意识紧紧抓住软榻,眼泪不知不觉就落了下来。
她莫名有些委屈,本来若是顺利,她不该被压在书房才对,她讨厌这个地方。
“不许哭!”翟远晟舌尖品到了苦涩的味道,有些破坏娇人儿的甜美,他哑着嗓子低喝,随即见她眼泪掉得更凶,他胸口一窒,不自觉放轻了嗓音,“我没碰芷秋……”
心心念念着这个扰人的小东西,即便芷秋也是个容貌不俗的,他那夜还喝了鹿血,也只叫芷秋伺候了一回。
如今知道她不喜,翟远晟虽然知道不该纵容,可再多理智都消失在看着晶莹剔透却不美味的泪珠子里。
许是他声音太温柔,俞桃有些心惊,也有了胆子继续试探武宁候的底限,她继续挣扎着造作:“奴婢不想在这里伺候,也不想今天伺候……呜呜。”
翟远晟皱眉,小醋还是情趣,善妒就叫人不喜了。
控制住她作乱的小手,翟远晟声音冷沉:“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
俞桃被他看得有些害怕,也听到了预想当中的话,眸中亮光瞬间黯淡了些,她紧紧闭上眸子,止住了哭声,只眼泪不停从眼角滑落。
“侯爷恕罪,是奴婢的错……奴婢不该以下犯上……”
见她不再挣扎温顺下来,翟远晟比刚才还要烦躁,他彻底没了继续的心思。
可就这么放开这小东西,他又怕她恃宠而骄,两人一时便僵持住了,只是一个拼命忍住哽咽,一个心疼的几乎要开口哄人。
这时常海突然出声,声音还特别谨慎:“主子,有贵客来访。”
俞桃被外头声音吓得一哆嗦,翟远晟反而松了口气,他起身将俞桃拉起,还因为她刚才那哆嗦,自己都没注意就轻轻拍了拍她脑袋安抚。
“你先回去。”翟远晟用跟动作完全不相符的冷硬声音淡淡道。
俞桃胡乱擦了把眼泪,屈膝行礼后,便安静退了出去,即便是要闹腾,也得分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