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着了……”燕铁木尔想起当初玉军医好像也是这么说的,只是自己当时一门心思要抓刺客,就没多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那柳夫人……昨天我们见到的那位夫人……” “那个骂咱们的死老太婆……那个死穷酸的阿妈?” “嗯。”陆清莲点点头。“她是我们杭州的名人,已故江南名士柳文庭先生的夫人……就在不久前,她曾经到这里大闹一场,说莲儿,莲儿……”她的眼圈红了,双眸中充满了委屈哀怨,“她说莲儿是狐狸精,勾引她的儿子柳公子……” “柳公子……那个死穷酸,原来他姓柳!”燕铁木尔冷冷地说,“可是,她到底是为什么……” “几个月前,莲儿刚满十四岁时……”陆清莲努力回忆着她同柳梦云相识的场景……“娘以前不仅不教莲儿才艺,还总是把莲儿一个人关在房中,不许出去。后来莲儿大了,月姨花姨她们就总劝我娘,说是女孩子大了,不能总这么关着,会关出病的……娘这才心软了,就不关着莲儿了,但是一直不许莲儿踏足前院和中院,特别是这里晚上营业的时候……” “那倒是……”燕铁木尔努努嘴,“这里晚上来得都是,都是男人……你阿妈是怕你,受欺负吧……来这里的男人都是找□□的。” “嗯,莲儿知道,娘是最疼莲儿的……” “谁说的……最疼你的人,是我!” “相公……”她嘤咛娇羞地一声轻呼,令燕铁木尔心神激荡,再次吻上她的樱唇…… “对了,后来呢……”不知过了多久,他粗重地喘息着,深深地问道。 “那天晚上,柳公子与他几位同窗好友来天香阁,找灵秀姐姐对诗……”她娇喘方停,面色通红地接着说,“后来,他可能想出来透透气,于是就独自来到后园……就是我们刚才路过的那里……莲儿当时正好也在偷偷练琴……” “你练琴……干嘛要偷偷地?” “莲儿的娘亲一直都不教莲儿这些才艺……不过,这么多年,莲儿在这天香阁里,耳濡目染,也学着她的样子,会了一些,但那只不过是些皮毛而已……”她说着站起身,“莲儿的琴在柜子里……” 她说着打开一面柜子,取出琴盒放在桌上,燕铁木尔却麻利地将琴取出,然后将琴盒挪到别处。“不会吧,我那次,听你弹得挺好的……” “相公,不是不喜欢这样的音律么?”陆清莲一边说着,一边坐下,然后拨动起琴弦,“当时,不是睡着了吗?” “我怎么可能睡着呢!” “啊,难道当时……” “没,没什么……”燕铁木尔支支吾吾起来,“是,我是,我是会武功的……我自幼习武,耳力可是,相当好的……就算是睡着了……有什么动静,也会马上听到……” “这样啊,难怪当时……”她的脸再次羞红,“在……在那里,相公的反应如此快……” “在那里,是哪里啊?”燕铁木尔笑着夹了夹她的鼻尖,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是在,床上,对不对?”他的气息令她陶醉,心里狂跳不已,脸发烧,再也弹不下去了。“哼,是不是,你们就那样碰到了?”他醋味十足地问道。陆清莲点点头。“他喜欢你,对吧!我就知道,因为我也喜欢你……” “这个,其实,莲儿一直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有些气,“你不会是,不知道,我喜欢你吧!” “相公……”陆清莲嗔怪起来,“其实,莲儿一直都不知道,柳公子的心意……他见莲儿在抚琴,便过来指点……柳公子本就是家学渊源,现在还就读于江南有名的东明精舍……他一见到莲儿,便唤我为‘莺莺’,开始莲儿不明白是何意,后来他说,他家中有一无价之宝,是祖传的真本《莺莺传》。他说,莲儿像极了书中的崔莺莺,于是他便一直唤莲儿为‘莺莺’……莲儿开始并不知情,后来他竟将那本《莺莺传》拿来给我看……” “那么说,你们一定是,经常见面了……就像你跟我私会一样……”燕铁木尔醋意更甚。 “相公的心中,还是觉得,莲儿是水性杨花的女子……”她的心又痛起来,眼泪又要流下来! “没有,没有啦……”燕铁木尔很怕看到她这副模样。“我知道……你生得如此美貌,肯定会有很多男人喜欢你的……我,我不怕,他们都抢不过我……那个死穷酸,根本禁不起我一拳呢!”听他如是说,再看他挥舞着拳头的样子,陆清莲扑哧一声又笑了…… “莲儿是想说……当时,并不知他的心意……或者说,连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更不懂得‘情为何物’……”陆清莲费解地说道,“莲儿是和他见过几次面……与他见面时,大多是听他讲解《莺莺传》。他抄录过《莺莺传》中的诗送给莲儿……莲儿十分钦佩柳公子的才华,非常喜欢听他讲解诗词歌赋……” “你钦佩他的才华!”燕铁木尔感到牙根都要酸倒了!“哼,他有什么了不起的……还能比魏国公更有才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