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达胜夺过两人手里的酒壶,“载程,殿下,你们喝醉了!”
千机一把拿回酒壶,“这你就不懂了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真理啊!”
金皓陆抢不过金达胜,又自己开了一壶酒,“你个浅薄的千机!我就不像你,我喜欢那种素雅安静的生活,更喜欢那种素雅安静的女子——”
“哈哈哈这话的重点在后面吧啊?”
千机指着金皓陆笑。
“哎,不过真的,”金皓陆放下酒壶,往前凑了凑,认真地看着金达胜,“达胜啊,平时你总是没两句话,你喜欢哪样的女子啊?”
“殿下,我——”金达胜刚想要说,欲言又止,端起酒,猛喝一大口,没有说话。
“你你你,那个手帕,原本在我身上来着……”千机喝的醉醺醺。
金达胜很惊讶,“怎么会在你那里?”
“你什么脑子啊,上次你喝醉了,把我当成了我妹,硬要把那东西塞在我身上,我才不想要呢!”
金达胜靠近千机,抓着他的锦袍袖子,“你好好说,那手帕现在在哪,那是我的性命啊!”
千机一把推开金达胜的手,“哪有那么严重啊,再说也不在我这里,被一个宫女给偷走了!”
金达胜一拍桌子,“你!你可真是我兄弟!”
千机抱住气哄哄的金达胜,“哎呀,那有什么,再买给她一块不就成了,再说李秋雨什么没见过,还能跟你计较这些……”
金达胜眼睛微红,“我不能同秋雨在一起了,等到你有一天有了心爱的人,却不能相守的时候,你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
千机靠在金达胜的肩膀上,摆摆手,“开玩笑,我怎么会有那么一天,谁会傻到在一棵树上吊死啊……”
***
夜已经深了,江上的花灯陆陆续续撤去,金皓陆被随身的侍从送回宫中。千机喝得天翻地覆,金达胜扶着他,一路歪歪扭扭走向丞相府。
到了门口,一架官轿停在门口。轿子上下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大人,和金达胜四目相对。
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味道。
金达胜微微点头,“金达胜见过丞相大人!”
李姜泰缓缓地看向金达胜,清了清嗓子,目光如炬,许久,看得金达胜背后发凉。
“不知大将军的公子,到老夫的丞相府有何贵干?”
金达胜撤去了盖在千机头上的黑纱,“我是送载程回来。”
李姜泰向一旁微微侧脸,一个眼神,一声轻哼,身后默默上来三两个仆人,把千机横七竖八地拖进了府。
“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金达胜抱拳作揖。
“阁下请留步。”
稳重威慑的声音响起,金达胜顿足,回头,对上李姜泰杀气腾腾的眼神。
“听说陛下,将唯一的掌上明珠许配给阁下,大将军真是好福气呢!”
金达胜抿抿嘴,“谢过丞相大君。我先走了。”
看着金达胜走远,李姜泰的嘴角微有一丝可怕的弧度,很快,又充满了狠劲。
呆呆地看着眼前湛绿的夜光杯,许久,泉子将呆滞的眼神投向桌子上的那块手帕。
上面用蚕丝和金丝绣的三个字,“金达胜”,细细读来,简直扎心地疼。
真不能想像,她居然会嫁给那样一个人。
泉子对于驸马的要求,从十六岁开始就在心里敲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