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雨有几斤几两,云糖再清楚不过,但她并未迅速制服对方,而是一会儿猛攻,一会儿防守,像猫儿捉老鼠似的耍着人玩儿。
“霏雨师姐好剑法!”云糖闪身避过左边扫来的剑气,如幻影般欺近,剑鞘一拍,精准地打在霏雨大腿上,虽未施加过多灵力,但足够对方狠痛一阵。
这时阮妙菱和碧云赶到,碧云担心地惊叫一声:“霏雨!”
“云糖,你不要欺人太甚!”阮妙菱看霏雨明显受“欺负”,也着急了。
霏雨受痛,见阮妙菱等人赶过来,心下稍宽,咬牙一剑刺向云糖。
云糖现在岂会惧她,矮身躲过,迅速绕至她背后,照着后腰便是一脚。
“霏雨师姐,当日你如何欺我阿白,又联合妙菱师姐羞辱我,还记得吧?”看着霏雨狼狈受打,云糖心里大快,此时旁观者众多,正是血洗耻辱之时。
“是你的狗先咬我的!你放纵恶犬伤人,还有脸恶人先告状!”霏雨忍着腰上的剧痛,咬牙切齿,执剑的手微微颤抖。
“阿白,是你先咬的人吗?”云糖高声询问,暂且停下攻击,背负双手站在霏雨对面,气势十足。
此时阿白已经将霏雨的青雀喷成了落汤鸡,扭头便朝霏雨凶狠地低吼几声。
云糖:“听到了?我家阿白说是你欺负它。”
阿白说什么自然无人听懂,观战的弟子只觉云糖强词夺理,仗势欺人,原就偏了的心立时完全倒向霏雨一边。
霏雨是阮妙菱的人,玉溪宗外门弟子谁人不知,云糖这样对霏雨,便是不将阮妙菱放在眼里。众人纷纷望向阮妙菱,想看她作何反应
阮妙菱不负众望地对云糖怒目而视:“云糖!你若执意在此惹是生非,我定不饶你!”
“你有什么资格饶我?”云糖挑衅地看阮妙菱一眼,根本懒得出剑,再次以剑鞘击向霏雨。
出人意料的是,霏雨这一次并未闪躲。
欺近时,云糖看见霏雨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心中立马提高警惕。下一瞬,对方出手如电,一张灵符拍了过来。
“阿白小心!”云糖心中警铃大作,迅速腾空,并以七成灵力筑起防御屏障。
正在另一边与青雀缠斗的阿白听到警示,“噌”的一下跑出十余丈,同时在身后筑起一道厚厚的冰墙。
“嘭”的一声,灵符炸开。
好在云糖早有准备,防御被击穿大半,人却无恙。阿白也逃过一劫,但它后面的青雀却没那样好运,左边翅膀被符中灵力击毁大半,瞬间失去平衡,坠落在地。
那道灵符的气息云糖再熟悉不过。她面色一凛,下手再不留情,眨眼间挥出数十道剑气,将霏雨逼得连连后退。
“呃——”霏雨痛呼一声,左腿和侧腰上传来钻心剧痛,眼见云糖剑势凌厉,心中大骇,再顾不得面子,高声呼救:“妙菱救我!”
阮妙菱沉声道:“碧云!”
碧云拔剑出鞘,但她刚加入战局,忽然眼前出现一阵水雾,紧接着一面冰墙将她和霏雨隔了起来。
她看向不远处冲她呲牙的阿白,心知绕不过,索性将剑对准了它。
另一边,云糖不确定青衡等人什么时候过来,不愿再耽搁,飞身逼近霏雨,单手捏诀,道声:“缚!”
数十藤蔓凭空出现,紧紧缠住霏雨的四肢,将她整个人吊在空中。
“啊——”霏雨一声惊呼,连呼救都未来得及,便被一股诡异的力量摁住了咽喉。
云糖飞到她身前,踏着一条粗壮的藤蔓悬于空中,厉声质问:“为何伤我阿白?”
形势陡然变化,众人惊愕于云糖的战力,四下鸦雀无声。
阮妙菱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耳光,倍感屈辱,大喝:“云糖你敢!”
事到如今,云糖哪还有不敢的,她双手结印,掌中一团紫光升起,迅速钻入霏雨双眼。不消片刻,霏雨身后氤氲出一大片紫色雾气,中间逐渐澄澈明亮,仿佛一面镜子。
镜中场景赫然是云糖最后一次给阮妙菱送糕点,从她安置好阿白,转身进入内院开始,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尽现镜中。
“跟它主人一个样,就会用眼睛装天真扮可爱,真恶心!”
“霏雨你疯了,居然跟一只狗过不去?”
“每日花一个上品灵石养出来的狗崽子若瞎了,你猜她会是什么反应?”
……
恶毒的语言和阴狠的招式令所有人瞠目结舌,也让云糖再一次回忆起当日的后怕和屈辱,她所经受的一切,今日非还给对方不可!
“我说过,我,还有我的阿白,不是你们任何人可以随意欺负的!”云糖手中突然多出一根小指粗细的藤蔓,言毕手腕一甩,狠狠抽向霏雨。
此时霏雨喉间束缚终于得解,瞬间发出一声吃痛的惨叫。
云糖憋了两年的气哪是一鞭子能抵消的,转眼间又是十数鞭抽下去,霏雨脸上、身上,尽是血痕,叫声越发残破而尖利。
“妙菱救我,救救我,妙菱!”
未等阮妙菱施救,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厉喝。
“何人滥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