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接下来都没有出现清安担心的场面,席间某王爷的健谈更是让清安深感意外所以昨天她是白担心了他在自家长辈面前不会聊天?
用过晚饭,无情放话让师弟妹都去他那儿议事,真实意图为何,大家心照不宣。
看着师兄们一个个都先撤了,清安看看自家师父师母,又看看自家对象……决定也还是赶紧撤吧。
看穿清安要撇下自己的意图,云尘微微一笑握着她的手,道“去吧,下雪了,路上别急。”
行啊不急,可你丫的倒是放手呀!
清安尴尬的笑容僵在脸上,同是尴尬的还有某对老夫妻他们就不应该在这里,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呀。
清安赶到小楼的时候,师兄们都已等在那儿了,一个个脸上表情都……很有戏。
“师妹啊……”追命努力克制着自己要咧到后耳根的嘴角,但还是失败了,爆发出令同门都很嫌弃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
最终还是冷血听不下去了,把自己随身的佩剑往桌上一摆,大有一副你再笑就别怪师弟动粗的威胁。
追命这才收敛住了,换上一脸正经,道“师妹,人走了?”
“没,跟师父师母在一块儿呢。”
名副其实的坑啊!
“师妹,你这样做真的合适?”铁手略有担忧地说道。
“胆挺大,师母都坑。”冷血收回佩剑,说道。
“我都说天不早了让他回去,谁知道外头这风呼呼的雪也下得跟不要钱似的。”
赶人也不要太明显了是吧?
这也确实,可操心的几人又想到这风雪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歇的“留宿应该是不能吧?”
“他昨晚就住我家。”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女大不中留呀。”
“师妹你没和师母说吧,听二师兄的,别说。”
“难怪今天有胆子来。”
“师妹,说说案子吧。”
大师兄你现在还有心情聊案子?三人齐齐望向无情。
无情一脸面不改色,道“我们是大舅哥。”
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里头可有意思了!
话分两头,且说被清安撇下的某位王爷眼下正得心应手的组了个牌局正常玩法的那种,这让好久没组牌局的诸葛夫人跃跃欲试,也让许久不摸牌的诸葛大人有些双手无处安放。
夫妇二人各怀心思,却又默契地交流了眼神,老夫老妻就这点好,很多事都可以只是一个眼神的事。
老夫妻眼神交流的一幕也恰好被同桌的某位青年捕捉得明明白白,当然他内心毫无波澜,长辈嘛自然是恩恩爱爱最好,小辈才能安安心心过自己的日子不是?像他那对生父生母真是不提也罢。
牌桌跟饭桌一样,要真是只光打牌或光吃饭,就真太沉闷了,诸葛夫人深谙其中学问刚刚这小子不说不要见外要拿他当自家晚辈嘛,既然如此,那她这个长辈就勉为其难关怀一下好了。
“听说你父亲娶了继室?”
京城贵妇闲来无事聚在一起最爱干嘛,自然是攀比炫耀和……扒拉别人家的事,尤其是爱扒拉皇族权贵后宅那些事儿,这消息诸葛夫人也是前几日几位夫人茶话时听说的。
诸葛大人是头一回听说,谈不上什么惊讶意外,只是默默为自家夫人的胆色捏了一把汗,到底他还是没法把平日跟自己一块儿聊朝堂治理的王爷看作寻常晚辈。
不过,诸葛大人也并不觉得自家夫人这么问不妥,都想娶我们家孩子了,还不许我们问问你的家事?要坦诚懂不懂!
“是,已经上了玉牒。”云尘没有隐瞒的意思,本还想补一句那道折子还是自己批的,可想了想还是没说。
诸葛夫人听了点点头,确实那上了玉牒的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媳妇,不然甭管怎么得宠风光也就是个大家心照不宣的小妾身份,当年安王侧妃之所以那么横不就仗着上了玉牒,虽然也是妾但到底是个有身份的妾。
“新妃是哪家的?”
“黎氏,是位女夫子。”
诸葛夫人也算通晓京城门第事,这姓氏在京城并不多见,稍有门第的怕就是自家幺徒那嫂子的外家了,但这新妃应是跟那家关联不大,又说是位女夫子,猜测着应当就是寻常书香门第出身,又有个教书差事傍身罢了。
想到这些,诸葛夫人松了一口气。
虽说本就是平日不相往来的父亲,续娶也无关紧要,就怕娶个有些家世的,安王正值壮年续了嫡妻自然就会有嫡出,夫妻俩怎会都不在意前头那不亲近的成年嫡子?到底往后都是给自家徒弟添麻烦。
别怪诸葛夫人想得多,这当长辈的哪能不给孩子想长远些?
“咦,我怎么记着清儿有位夫子也是这个姓氏?”
“就是那位。”
诸葛夫人手里握着牌,愣住了。
从上桌就全程陪衬的诸葛大人一面听着二人聊天,一面纠结着手里的牌色,没明白自家夫人怎么突然就……哦,听说安王续娶的是自家徒弟的夫子。
诸葛大人当年也没关心过徒弟在书院的学业生活,眼下听了这事儿也没觉得不妥,像安王这种远离朝堂的富贵闲人,只要不干违法乱纪的事,不随他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