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和恒国倒是大有不同,南昭的皇子并非上一任皇帝亲生,而是自乌蛮族白蛮族族内选出的少年,公主倒不是,南昭历来的公主若非皇帝亲生,便是圣女之身。
就是你母妃那样,但是少有听说圣女嫁人的,当然,除了你母妃是个例外。”
章老慢慢悠悠的喝着茶,给两个排排坐着小板凳听他说话的少女认命的说着他所知道的东西。
“这一届的皇子里面,四皇子白磐和六皇子乌德庸是其中的佼佼者,一个出自白蛮族,一个出自乌蛮族。不过现在,乌蛮族不如白蛮族势大,倒也说不好最终是何人上位成功。”
“不过乌姓那小子,明显更适合为君。那个白磐若是做了皇帝,怕是会成为暴君。”
当然,南昭圣女也少有不长寿的,这丫头的母妃也是个例外。
“可是明明那个白磐还未做皇帝,怎么便暴君了呢?”跟着章老的那个小药童,瞧起来不过五六岁的样子,抱着药杵蹲在了小西身边,将药杵放到她面前的捣药罐中,那药杵握手处,被小心的缠绕了方丝缎的白帕子,只是上头并未绣任何花色。
“多谢小先生。”小西回了下神,而后笑的有些腼腆,自袖中取了块酥糖递给那个小药童。
“不许贪嘴,给老夫。”章老在那小童接了酥糖还未来得及藏起来时低头看了一眼,伸手将糖拿了过来,剥开糖纸塞到自己口中,“九公主莫要听他撒娇卖萌,老夫不给他糖吃可不是小气,这小家伙前些日子吃坏了牙,可不能在吃这玩意。
不然到时候疼开了哭着喊着不吃药,老夫可不会手下留情。”
“好了,今日把罐中的药捣了,课业便结束了,开始吧。”
“是,先生。”小西和那小药童对视了一眼,互相都有些不好意思,而后乖乖的坐成一排去捣药了。
“章老先生,”芽儿面上有些忧愁,默默跟上了离开的章老先生,而后在离二人远了些时便低声问了句,“奴婢有一疑问,既然我家娘娘贵为南昭圣女,那为什么南昭那边对我家公主从来不闻不问,甚至听闻南昭使臣来访的消息,公主便连宫都不回。”
“即是同根,又是皇室,此番未免太过奇怪。”
其实芽儿更想问,南昭可会对自家公主不利,但是无凭无据,此话便无什么缘由。
“南昭皇室并非以血脉为优势,自然也不会有过多的血脉之情。南昭皇帝的亲子,虽不一定会继承皇位,但是必定生来便会封王,公主自然也是皇室血脉,但是非皇室血脉的皇子封王都是按功勋论,那些人,都是下一任皇位的竞争者,生死不论。”
章老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历代圣女虽享公主之名,却与所有皇子公主皆不同,有人称,圣女之尊,虽独一无二,却只是对神的敬意,也是供品。
既然清嫔娘娘选择离开故土,必定有其理由。若是姑娘指望南昭那边因着清嫔娘娘的身份照拂九公主,还是趁早消了这个念头了吧。”
若是这说法为真,那南昭那边便是要九公主回南昭,只怕也并不是为了厚待于其。
更何况,他听说,南昭这些年,不是已经养出了一个新圣女了吗。
“是,多谢章老先生。”芽儿心凉了几分,怪不得,从前娘娘宫中的人从未提过半句南昭,便是最难捱的时候,也未给何人递过消息。
“九公主,对不起,我不应该骗你的糖吃。”那小童脆生生的向小西道歉,其实他知道,若不是他之前眼巴巴的瞧着九公主袖子边边露出的糖纸,九公主也不会偷偷给他塞糖吃。
虽然他的牙已经不疼了,但是院长也是为他好,他忍得疼,却最是厌恶喝那苦兮兮的药了。
若是日后等他做了大夫,定要给病人多开些分量甘草,让药不要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