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此行,是为与恒国永结秦晋之后。”
殿上那人开口的时候,不少朝臣皆是生出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昔日南昭强盛之时,与恒国也算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
但是一年前开始,南昭内乱,近一年也是起了几起不小的战事,也是多亏了容王父子,边界疆域才固若金汤,狠狠的将其败了回去。
对方求和很正常,而结亲也是古往今来各国之间常用的法子。
“南昭使臣此话何意?”率先开口的是站在左首的太子,站在其身旁的则是六皇子,而荣王与丞相则是与冰裂于左侧首位。
恒国重武却也不轻文,武将虽在左侧,右侧的太子和六皇子却是要前上半步,而之后的二位文臣之首,则是比容王与丞相那一行平行的位置又后退了半步。
“南昭四皇子白磐殿下英勇善战,是南昭的大好儿郎,意欲求娶恒国九公主。”南昭使臣的官话说的极为流畅,姿态却带了几分傲慢,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似乎他口中的这门亲事是恒国公主高攀了。
在那使臣眼中,确实是他们四皇子委屈了,当年那位圣女便是,身为圣女,却枉顾自己的使命,居然应了南昭皇帝的旨意嫁了出去,而不是为了国家和大义牺牲,既然嫁了,却也是个没用的,不能迷惑了恒国皇帝,为南昭多谋些好处。
若不是为了大业,那位圣女和她所出的那个女儿都将被视为南昭之耻,怎么还能占了四皇子的亲事之名。
就是麻烦些,到时候过个一年半载,还得给恒国递个暴毙的名头,才能完成大业。
朝中朝臣和当年南昭圣女入宫时已经换了不少人,有些人甚至不知道宫中还有个九公主,但是南昭使臣语气里的轻蔑却是不难看得出来。
“南昭既然看不上朕的公主,又何必费力求娶?”老皇帝脸色有些灰败,却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态,只是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悦。
不论南昭背后打的什么主意,将这份不屑摆在明面上,便是看不上恒国,如此之辱,是当恒国无人了不成。
“自然不是,恒国陛下息怒。”那南昭使臣突然冷静了几分,屈膝跪了下去,面上的傲慢悉数收敛了起来。是他方才嚣张了,忘了恒国那对心狠手辣的父子还在这大殿之上。
旁人会顾忌自己的使臣身份,那对父子却不会,他可不想死在恒国,他家中新娶的夫人还没给他添个大胖小子呢。
那使臣行了个标准的礼节,姿态谦卑了起来,“能求娶贵国公主,是南昭之荣幸。”
南昭现如今,不宜与他国再起战事,便是要拓宽版图,也要等四皇子登基之后。
乌蛮族太过于守旧,缺乏战意,否则他们又何必与对方和谈,还要大费周章以和亲的名义将圣女的血脉带回去。
“可惜南昭打错了算盘,求娶本世子的世子妃,是觉得本世子败尔等不够狠吗?”容炔施施然站在原地,语气里带了几分嘲讽。
若是没有那道旨意,他倒确实要难做几分,但是现下,炔容不得对方在此大放厥词。
“什么你的世子妃?容炔,你不要欺人太甚。”那南昭使臣惊极怒极,连自己身处何处都忘记了。
便是这人,几月之前差点将他家四皇子斩于马下,若不是相救及时,怕是要血溅当场。白磐白磐
这南昭使臣是那白磐的头号迷弟,早便对容炔怀恨在心。
“陛下的旨意已经下了近一月有余,是本王怕两个孩子磨合不来,便求了陛下将旨意暂时没有广而告之,只是九公主现下亦是住在容王府的客院好些日子,只怕这婚事,便不能让给贵皇子了,使臣回去可如实禀告,非我恒国陛下不肯割爱,而是贵皇子,迟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