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贰佰捌拾壹:有时候粗暴一点可以解决掉很多破事儿烂人。(1 / 2)地府卑微日常首页

临了,跨了阴险暗渠,一时血腥味儿迎面壮大了起来。江迟接地裙裾处浸饱了旁人的血,沉甸甸垮的厉害,一张雪白僵硬的清秀花颜被血指痕迹抹淡了七七八八,如惊颤之鸟似的惶恐张着身子,戏满了九成的惊惶衔泪,惨白回首。

纵然是在后各自看戏私语的人,也不免这一时停了动作。

天色有渐唤白的趋势,可宫内是没有的。血气犹如魅魔,一股一缕的缠绕住每个人鼻尖的气息,满地杂乱凌然的尸身,从殿前澄亮的回水廊前至赏荷临月的池旁,池中清凉碧翠的秋水已成浓郁黢黑,翻腾着雪白柔软腹皮的死鱼与早已魂灭的宫人残肢一同堆砌。殿前还燃着一盏驱蚊用的清凉碧角琉璃大灯,此刻火焰细弱,正被秋风所擒。

江迟凄凄惨惨地颤抖护住那一盏冰凉大灯,身躯惊颤,不住的抖动起来,柔软额角贴在灯壁上,再也抑制不住地悲声直放,双手苍白无力的随之下滑。

青衣顿了顿,旋即从铠甲之中抽出一线柔软锦帛来,他觉得自己稍微有点迟钝,接不住江迟的戏路。

他上前,轻声劝住了哭个不停的江迟,复而将帕子递给了她,缓缓回首,唇边一抹明然笑容:“不必怕的……世子来了,宫中那些魍魉,逃不掉的。”

江迟拧眉接过,见目的已达,通红凌乱的回首殷勤却又胆怯的望着谢临歧,谢临歧唇边僵硬一提,旋即也淡淡出声附和,教她不必再怕。

那灯原是周围漆了些许驱魔避邪的法纹,不知为何今晨便被人悄无声息抹去了。这一出戏唱至此时,已有收尾趋势。但有的人偏偏就不爱看这一码,非要自己挑衣捏指唤来新的人撰写,不说打乱原本戏本的词罢,这分明就是群魔乱舞。

一嘶一哑低回的抽气声,似是还有一线微弱凌乱的呼吸声息在此刻潜伏。江迟欲起身,不知何时,原本临水回廊处的浓郁黑影里突然闪现一抹慌乱身影,像是冲着她这个方向来的。

江迟被骇的一激灵,提裙仓皇向后退,一副无助样子。青衣率先将她拉至谢临歧身前,自己则从琉璃胄上抽出一柄锋锐匕首来,身后那些原本就不得劲的众人也纷纷探头扬首,想要看看方才是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江宴面色不大好,但此刻仍然不忘愤愤剜一眼之前与她唇舌论战的年轻人。至今,她眸色黯淡的瞧着谢临歧身前那个宫人,不知为何,气就涌了上来,面庞刹那变得气愤血色。她动了动被束缚住的皓腕,憔悴花颜忽而怔住。

她的耳旁有个极低迂回的嗓音,如珠玉相撞,翩然之中带着玄回的低沉。他极其蛊惑的只对她一人说,顺着她的心意向下说:“你瞧瞧,瞧瞧……不是你的母亲为你求来了玉山神的庇护么?为什么他此刻不能将你特殊的放出来呢……明明你是与他关系最为亲密的女子呀,他应该将你接过来,护在身边的。那个宫人,碍眼……”

“是啊……碍眼……”江宴茫然附和,忽而低低的笑了起来。

那人听见她喃喃疑惑回首,冷笑道:“你这女子受了什么刺激,方才非要一个劲儿的与我争论也就罢,现如今又当着我的面儿骂我,真是好生没得家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