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郇:???
他的笑容就这样僵在了脸上。
这种时候公主殿下难道不是应该要为了彻查真相而将他留下来再详问几句的吗?这种恨不得立马杀人灭口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叶千郇还未想通关键,便见公主殿下已经收起那张冷脸换上了盈盈笑意,径直走向了一旁那位沉着脸默不作声的假驸马,取出怀中锦帕为她细细擦拭起了脸上残留的血迹。
“瞧你这不小心的,身上脸上怎么全都沾上血了。”
那语气中的满满柔情,听得叶千郇鸡皮疙瘩瞬间就掉了一地。
回想起原先顺着那琉璃瓦片间的缝隙看到这两人相拥的画面,叶千郇顿觉不妙。
糟了,这该不会是对狗男女吗!
不过瞬息,叶千郇脑中便已跳出了诸多猜测。
他那可怜的何兄该不会就是因为这对狗男女动的手脚才会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吧!
那这下子是真要完了吧?
思及此,叶千郇可谓是欲哭无泪了。连何兄都不一定能脱身,更别说是他这个看起来像是特地来砸场子的人了!
如今的叶千郇已心如死灰,无力再多做反抗,只能绝望地任由着身后侍卫将他拖离了这间院子。
如此,孟长安才硬生生忍住了想要追上去拍歪他脑袋的冲动,冷哼一声后方从叶千郇身上收回了目光。
看着身前替她细心擦拭血迹的公主殿下,孟长安已不由自主地收起了那一身的戾气,小声嘀咕了一句:“早知道那家伙话那么多,我就不留他性命了……”
孟小少主那略带委屈的懊恼模样实在是难得一见,倒是让公主殿下忍不住看笑了。
将手中那块好似染上片片红梅的锦帕收进怀中安放妥帖后,李秋白才缓缓的扬起了手,安慰似的揉了揉小少主的脑袋,“不要紧,若你想反悔,我们随时都能去地牢送他一程。”
孟长安眸光微亮,竟是认真地开始思考起此事的可行性了。
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夫唱妇随吗……
一旁的于禁不禁打了个颤,他生怕自己再知道些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连忙赶在李秋白将他打发走前主动请缨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暗中探查看看府中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响箭传讯,显然是这公主府内还有那帮人的其余同伙。
李秋白的目光仍还停留在孟长安身上,连头都没回,便已应道:“不用暗中探查,你尽管大张旗鼓地去查便是。”
于禁愣了愣,不解问道:“可是……诸位皇子与朝中大臣们皆还在前厅喝着喜酒未曾散去,若是今夜的消息走漏了,岂不是……”
能对府中地形如此熟悉,避过外头那层层守卫与巡逻士兵摸到寝殿来的,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李秋白勾了勾嘴角,眸中已满是精光:“今夜的动静不可能不流出任何风声。如今要的就是他们都知道公主府进刺客了,总之,不管还有没有漏网之鱼,你这声势都要给本宫做足了!”
看着李秋白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孟长安就知道今夜这事无需她多做担心了。
于禁向来忠心,就算他不明白公主殿下心中所想乃是为何,他也还是领命照做了。
“属下这就去办!”
虽说今夜是大喜之日,大家也是得了公主殿下的令才会放松了府内的守卫与巡逻,可这一放松竟是接连放入了五个贼人,他这侍卫长还是等到闹出动静后才知道的消息,的确是他失职了。
没跟叶千郇一起被公主殿下丢到地牢去,于禁已经是在心里头千恩万谢了,如今还被公主殿下委以重任,他自是要干得更加卖力的!
不等院中侍卫处理完残局散去,安置完宫人们的月初便已闻讯赶了过来。
“殿下!没伤着吧?”
匆忙赶来的月初连气都还没喘匀,就想着要去探查李秋白的情况了,倒是让一旁的孟长安看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此时的孟长安已然恢复了原先那慵懒随意的姿态,不等月初触到李秋白便已笑着打趣了一句:“月初姑娘,你就放心吧,有我在这里,怎么可能会让殿下先受伤啊!”
李秋白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见李秋白的确不像是受伤之人,月初才猛地松了那口气,欣慰应道:“不错不错,看来驸马还算说话算话,当真是好好护着我们殿下了!但愿驸马往后也别忘记啊!”
小丫头那眼里的期待与兴奋,让人想忽视都难。
“你这丫头啊。”
李秋白无奈地笑了笑,没再给月初继续多嘴的机会,她便已主动牵起了孟长安的手腕,朝着寝殿走了去,“先去替驸马备水沐浴吧。”
纵然公主殿下语气极为平淡,可那一瞬间她嘴角那一抹别有意味的笑容却还是没能逃得过月初的眼睛。
哟,看来今夜这刺客也许是福不是祸啊!
替驸马备水沐浴么……
好似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画面,月初眼眸顿时一亮,兴奋应道:“月初这就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