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一也就自说自话并不需要她的回应,接着又看起了周墨的简介,看着看着竟还默默读出声,“周正律师事务所创始人兼管理合伙人,董事会成员。毕业于西南政法大学,获得法学学士学位,后赴美国康奈尔大学进修,并取得纽.约州律师资格证我天!人才啊!康奈尔是不是那个常青还是常春藤的大学?”
“常春藤啦。”
“那他好厉害的呀,又聪明长得又帅的男人,我以为只存在于我的幻想中。男人果然穿了西装气质就是不一样,可惜我家刘晨是个码农,都没机会穿。”
樊月受了人夸,自然也要夸回去,“刘晨长得也清秀,你们到时候补办婚礼,让他穿个晚礼服再打个领结,肯定好看的。”
“那是,我家宝宝就继承了他优良基因,可爱死了,我找个视频给你看哈”伊一说着,在手机相册里翻查起来。也就在这时
“这是樊月啊?我看了半天没认出呢!”
说话的人已经走到身侧,樊月转头看了过去,伊一也抬起了头,在看到来人的一瞬,神情就变了,变得警惕而又不屑,像是进入了战斗状态。
“天呐我说是谁呢,声音这么难听,刺得我耳膜痛。”伊一对于巧的鄙夷在言语间毫不掩饰地真情表露着。
伊一天生爽言直语,高中时更是一点就燃的性格。
于巧是谢卓宇高中时的女友,要说男生反应迟钝了没感觉到,可于巧同为女生自然发觉樊月对于自己男友那点不一样的情愫。
高中的感情就来的如此莫名其妙,樊月和谢卓宇是前后桌,隔得近上下课借根笔问问数学题,小女生情窦初开男生又德智体美劳兼具,暗恋的情感顺理成章地便慢慢生出。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樊月知道谢卓宇和于巧在交往,她也只是暗恋。可于巧被害妄想症作祟,自从发现了樊月对谢卓宇的那点心思,逮着机会借着副班长的身份就来针对她。
什么头发太长裙子太短不符合学校规章,又是晚自习翘课被她告到班主任那去,最后甚至因为樊月喜欢出入台球室而造谣出她勾搭上小混混的谣言。
好在那时她和伊一互相打着掩护,就算去放课后求台球室的事情被捅到爸妈那,两人也都有在上补习班的“完美”不在场证明。
樊月是不想多惹是非的人,她在校外玩的欢脱那是她的事。可伊一不一样,发现于巧如此针对二人,直接叫了在台球室认识的“哥哥”,把于巧堵在五中附近的小巷子里,把人好好的修理了一顿。
那也是樊月离成为大人们口诛笔伐的“小混混”最近的一次。
青春期的小打小闹,自然没有真的对人动手就只是口头上的警告,也叫于巧从此安静了下去,之后不再捣弄是非。
樊月脑海中闪过那时荒唐的画面,还觉得有些热血。
可她眼中的青春却都是于巧的心疾,每每想起都能令她咬牙切齿。
尤其今天又看到“改头换面”的樊月,妒忌油然而生,甚至都有直接上前薅人头发的冲动。
但这么多人看着,她不会动手,可嘴上并不吝啬,“我说句话伊一你就耳朵痛?那怕是从小夜场混多了,年纪轻轻地就失聪了啊?”
不等伊一回怼,于巧看向樊月,直接道,“你可是大变样了,整的还挺自然的。哪家整形医院?推荐一下?”
樊月的年轻气盛这几年早已褪去,她本就是不爱生非的性格,面对于巧的挑衅只是淡然地笑笑,并不想与眼前的人多费口舌。
可伊一忍不了,上手直接在樊月脸上一顿揉捏,手最后停在鼻梁处,“你自己看看,哪里整了?”甚至叫嚣道,“要不要自己上手捏捏,货真价实。”
“”
翘挺的小鼻子被好友捏地有点疼,叫樊月有点无奈,拍下伊一的手。
对于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行为很不认可,再说伤的可是她啊。
好在这时,音响里想起谢卓宇使话筒的声响,“喂,喂,一二三,,”
朗逸文庭的顶楼网红打卡餐厅。
林浠看着不远处,服务生因为出神而撞上周墨,手里空了的托盘直接掉在地上的场景,眼前不禁浮现出几年前,和那人的前妻陈诗涵的再次相遇,也是相似的情形。
可如今,文仁瑾和陈诗涵都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里林浠不由得出神,直到周墨在对面坐下才收起思绪。
“林总。”
“周律。”
女生微微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泰然处之像个上位者,抬手刷新了手机。
那条热搜,如同内部消息所说的一般,如约而至地出现在了社交媒体的热搜里。
林浠放下手机,直接推至男人面前,手指在桌边轻轻点了点,“也是巧,周律师刚好在南城。昨晚和你打过招呼,案子现在上了热搜。”
周墨淡淡地扫了一眼面前的手机屏幕,不用仔细看也已晓然对方口中所指的为何。
能上微博的热搜的事,若不是因为讨论量众多被推上头条的重大新闻,那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盘而进行了推波助澜。
此时林浠口中上了热搜的案子,正是几个月前上诉到法院,朗逸之子朗逸副总姚安家暴之事。
林浠在昨晚就已经得知爆料的发生,却并无动作任起发酵,必然是有其目的。
周墨昨晚就已经过看过爆料内容,有赵佳溪身体淤青的图片,医院的诊断报告,以及施暴者姚安的背景以及劣迹。
“林总就这么任事件这样发酵,朗逸背后还有其他的打算的吧。”
周墨是个聪明人,知晓林浠背后有帝都于家,如果想,有什么事情压不下来。
能放任对朗逸不利,或者说是对现任姚家不利的消息放出,除了林浠想要证明自己的管理能力,更是为了朗逸即将上市进而夺权在做铺垫。
女生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之前我帮了周律师那么多,监控调了好几次手下的人可是叫苦连天,都说工作量可不小哦。”
周墨双手合十,随意地搭在身前,维持着那一抹淡然的笑,神情并未有过多变化。
林浠继而道,“你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心爱的小女友吧?这么看来,我想周律也是重情义的人。说起情义,你最近也是欠了我几个人情,是该回报的时候了吧?”
男人微微勾起唇角,“林总想要什么,说明白点的好。”
听闻对面的女生将头歪下另一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深不可测,只是气息间微小的局促还是被周墨捕捉到。
林浠冷哼一声不再同男人绕圈子,直白地道,“我听说,周律最近对某位姓原的艺术家,花了很多心思在调查呢。”
“是啊,”周墨毫无避讳,但还步步引诱着,“林总突然这么问,是觉得两者有何关联么?”
毕竟是年下的女生,就算手握庞大资产背靠帝都权贵,可还是难免在谈判中显得经验不足。
周墨知道她要的是原家走货的证据,可他就是不主,而是耐心地等着对方先按耐不住。
如他所料,一来一回几番之间,年轻的女生明显没了耐性,可也正是因为有底气才能全盘将筹码亮出,“呵,周律师,你这装傻充愣也是够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要的是能让舆论转向的实锤,你手中刚好有,那么作为交换,之前欠的人情我们一笔勾销咯。”
闻言男人只是淡然地笑了笑,知道已经谈妥整个人也平和了许多。
最后打趣地问道,“那朗逸的黑名单,是不是该把我女友除名了?”
林浠没料想男人此刻突然提起这事,破了憋着许久的女强人人设,笑出了声,“周律师还记得这事啊?”
“说来也巧了,我听说楼下的宴会厅,今天承接的刚好就是你女友那届的同学聚会呢,周律师要不要下楼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