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季明锡被禁卫军拉下去楚修寒眸色无比暗沉,他望着陆无双的背影拳头紧握起复又松开来来回回几次后终是在心底叹了口气。
“既是你想出来的法子,就一道去看看吧。”
陆无双微顿,随即笑着应下。
小太监们已经架好了行刑用的热水将不断挣扎的季明锡绑在了架子上。当陆无双和楚修寒联袂而来时正好听到了他不断的怒骂声极为刺耳。
“把他的舌头割了。”楚修寒眉头一皱,毫不留情的下了圣意。
这次行刑的是慎刑司的主事对于这些酷刑深有见解他不觉得害怕拿起匕首走到季明锡的面前让人撑开了他的嘴伸手扯出他的舌头一刀两段。
温热的鲜血喷溅了这位孟主事半张脸,而他却是兴奋的舔了舔唇边的血迹,满眼尽是跃跃欲试的冲动。
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有不少人已经不适的转过了头陆无双也是微微蹙起眉还是一言不发的跟着楚修寒坐在了不远处的椅子上。
“皇上娘娘可是现在就开始行刑?”
福寿过来微躬身子轻声问道楚修寒微微颔首就见福寿挺直了背脊,一甩拂尘,喊道:“行刑!”
一声令下孟主事便端起了一盆滚烫的热水浇在了季明锡的身上让他因为疼痛大呼出声,却又因没了舌头只能呜呜的干嚎着,双目充血,表情狰狞的可怕。
“还好皇上让人拔了他的舌头,否则听了这喊叫声只怕臣妾晚上都会做噩梦呢。”
陆无双在楚修寒耳边低语,而楚修寒只是抿唇看着她,没有像从前一样柔声安抚,这让她觉得诧异,心里涌出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眼前还在行刑,孟主事让人往季明锡身上浇着热水,他拿着一把铁梳不断的在季明锡的身上用力的刮着,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模样他越发的兴奋,速度也渐渐的加快。
季明锡早就因为疼痛昏死过去,可没多一会又会被疼痛所惊醒,再忍受着铁梳的剐肉之痛。
模糊不清的双眼看着前方的陆无双,那摇着团扇,似乎带着笑意的女人简直是一个恶魔,一个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若没有她,纪国公府不会倒台,他们在宫中的两个靠山也不会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消散了,连下一代都希望也破碎。
这本是一个多年前就该死的人,为什么楚修寒却不信呢?
他不相信如此多疑的一个人竟然如此信任一个女人,难道他不知道当年的辅国公府百条人命,是他的亲自下的命令吗?
仿佛知道他的所想,陆无双朝他望过来,这一刻他的眼前不再是模糊的,反而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陆无双的眼中蕴含的讥笑与恨意。
他想大喊却不能发出一言一语,而他的皮肉已经看不得了,甚至他感觉到了那把铁梳正在他的骨头上狠狠的剐着,让他从骨子里的痛不欲生,再也没有精力去想他对陆无双的仇恨。
一场行刑持续了一个时辰,等到季明锡咽气身亡,已经临近黄昏。
“皇上可累了?臣妾扶您回去歇着吧。”纪国公府的人终于死绝了,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可楚修寒现在的脑子乱成了一团,他静静看着陆无双,十分平淡道:“你这几天也累着了,先回去歇着,朕还要去处理这几日堆积的奏折。”
陆无双蹙眉,看着他那张异常平静的脸,最终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的痴缠。
“那臣妾不打扰皇上了。”微微欠身,她搭着碧珠的手离去。她想,她也该回去好好想想,楚修寒对她的态度变化这么大的原因到底从何而来。
回宫后,在汤池子里好好沐浴梳洗了一番,换上了新制的寝衣。
“这是尚宫局今儿刚送过来的,早前西域进贡了几匹天蚕丝,皇上就下旨给娘娘做几身衣裳,却赶上了太后薨逝,所以这会才送来。”
看着红珠指着一旁摆放着的宫裙,也是天蚕丝制成的,她只是看了一眼便让红珠将衣服收起来。
略微用了些晚膳后,陆无双独自坐在窗前,碧珠进来时正好看到她望月发呆,有些担忧。
“娘娘回来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可是有什么心事?”
听到是碧珠的声音,陆无双有些僵硬的转过头,仿佛找到了可以说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