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去到百里外的龙脉，九戈才想起仙鹤生来是仙物，对有伤的努尔哈赤是极补灵药，却也是致命毒药。

毕竟凡胎□□，很有可能是受不住的。

九戈琢磨着，却见大明龙脉小明的龙气明显变淡。正如小明对另一条小龙的善意宽容，九戈对小明也不觉得愧疚。朝代更替乃是常事，更别说小明还得到小姑娘的承诺，此终并非死亡。

死了那是命，否则想要莫大的好处，受点苦算什么呢？

“大人想要吃？”

“吃不划算。”

九戈摇头，她有口腹之欲也不指望吃能给修行多少益进，但是野猪肉质粗糙，不符合她对食物的要求。比起这么勉强的吃，她想了想把野猪带下山去卖钱。

一把丢到街头上，经过最热闹的几家酒楼时问一声，“还没死透的野猪，要不要？”

酒楼前招待迎客的小二一愣，连忙拔腿叫掌柜的来。

一头野猪少说数百斤，价钱合适的吃下来对酒楼有益无害，还会有人闻风而来吃上一口。掌柜兴匆匆的跑出去，见到拖着庞大野猪的娇小瘦弱身形，他脚步一顿。

“这位姑娘，你家大人呢？”

“嗯？”

“这一头野猪值不少的钱，还是叫你家大人来最好。”

“这是我亲自猎的，我能自己做主。”

“你？”

掌柜走下门前，轻松俯视个子才到他胸前的小姑娘，“这事可不小，姑娘真能做决定？”

“少废话，不卖就下一家。”

“小小年纪，人也小个，脾气倒是不小。”

掌柜爽利的一连几个小，那自然的口吻听得九戈很受不了，脑门上青筋跳动，她脚尖在地上碾动两下。

地面不稳，震动着露出一道裂痕。

九戈眼神凶悍的瞪过去，“你说什么小？”

掌柜吓得腿软，脸色大变，“我，我我小。”

这种不可思议的情形，实在不是人力可为。可光天化日之下看见，就算不信也不能这么怪力横生，他虽然有钱，但也顶不住对方一拳打过来啊。如此说她猎得了野猪，似乎也不觉得奇怪了。那双眼眸瞪过去，仿佛就是一把刀，血淋淋的。

不用九戈说，他连忙摸出自己随身钱袋一把丢过去，“够不够？”

九戈垫了垫，“少了点？”

掌柜大声喊道，“快拿银子！”

旁的人早就看得目瞪口呆，掌柜尖声嘶喊，小二吓得连滚带爬的进了屋中去拿钱。眼看着一手交钱，一手交猪，那道身影转眼就不见踪影。

有人看着地面恢复如初，悄声中嘀咕，“这女子怕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是什么？”

“两个月前，不说迎张大善人的仙女下凡了吗？”

“……”

“听说那仙女就是这么小小呜呜……”

想要更确认解释的人难免多嘴，一旁的掌柜等直接飞扑过去，像是离弦的箭一样。纷纷探手如千手观音，从嘴巴到脸全都将人捂得死死的。那人被按在地上，带着一阵尘土没有声响，差点就断了气。

九戈的出生就伴随着祝福和恐惧，身后的事情她并不放到心上，遇到这样一群有警惕心的凡人总比没脑子的要强。

被知道了身份也没什么，正好帮她宣广一遍，也没什么不好的。

九戈喜滋滋的想着，又去了隔壁县城走一圈。看到那些举着旗子，对自己大夸天下第一，绝世后人的神算子神医摊子，时常还有客人光临，她灵机一动。

临安县里，正大街上行走闲逛的都是当地有头有面之人。也是因此，很多地方吃不开的所谓神医神算子就成了独特的铁饭碗。尤其是神算子，他擅长察言观色，再跟着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很让许多府苑青睐。除了年节去庙里，他几乎就是平分秋色半边天，市场还能被请到府上去，日子美的很。

神算子算是街头一霸了，他有自己的人脉关系，就是专业收保护费的街头混混都对他马首是瞻。

这样的好日子，使得神算子总是回忆过往，和旁人诉说当初自己怎么来到这里的巧合机缘。

神算子和平常一般，吃饱喝足来到自家摊子前，开始迎接新的一天，发现自己和神医中间竟然多了一摊子。

自他生意兴隆，批卦说不宜有人在旁以来，头一回有人靠他这么近。还正大光明的支起摊子，摆着旗子。

上写，‘仙界第一苍龙派收徒’。

仙界？

收徒？

神算子看着笑岔了气，没想到这人胆子这么大，还用这么不切实际的招牌招喊生意。他两手背在身后，勾着身子去看，“修行者？”

他脸上带笑，调侃的凑过去看到生意人的标准笑脸。

还是一张明眸善睐，容貌尚未长开也叫人惊艳的笑脸。

“第一届收徒大会，只要有缘有天赋者来。看你有缘，不如测一测？”

九戈看得多，对做生意也就有了基本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