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顿然消失,满川立马来了精神,旋即清楚感应到那脚步正向着她一步步走过来。只等下一刻棺盖被揭起。
正是激动之际。
可意外地——“啊嚏!”一个响亮的喷嚏瞬间覆灭了屋内的岑寂。
这喷嚏来自冰棺之中。
甚至片刻后,冰棺棺盖也从内部被一把推开。“不行了好冷!好冷!”是满川浑身打着哆嗦,主动跳出了冰棺。
并且她盯着冰棺旁身形一愣,长高八尺的蒙面男人,幽幽一句抱怨:“你来得太晚了。”
差点都要冻坏她了。
“是,晚了,倒底还是晚了……”然男人显然会错了意,露在黑色面布外的一双眼骤然现出一片哀戚,“你竟已经复生了。”
牛头不对马嘴。
满川觉得好笑,便解释道:“我本来就没死。”
如此,蒙面的男人迅即领悟过来,再转身,身后却站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丘谷和长霓拦住了去路。“是你们设的局!”他眉间皱意大起。
长霓却笑得甚欢:“是呢,魔君说了,就等着你自投罗网!”腰间蚩尤剑已经出鞘,一个挑唇,长霓持剑一跃而起,直接砍向男人。
以及丘谷话少,但手中长剑也早已做好准备,一齐同长霓对男人展开了攻击。
男人带的武器是把大刀,一刀抵上两剑,咔嚓便冒出锋利银光,跃然屋内。显然,这内奸武力也是不错,一场恶斗就此拉开。
满川依旧觉得冷,又想旁观战局,便悠悠上了旁边祁冥床榻,裹着榻上温暖的羽被观起战来。期间场面最盛,刀光剑影激烈四射时,她又从容沏了壶热茶喝着,好不闲逸。
且要说观战的心得,满川细细总结了下,丘谷和长霓的剑术着实习得好,招招狠辣致命,直奔要害。而那蒙面的男人也不差,攻守之间进退自如,没给丘谷和长霓半点空子可钻。且对峙中,两方功法亦同等深厚,难分胜负。
是以满川一杯茶喝尽,眯了眯眸,乍地大叫一声:“魔君来了!”
便是这一声,叫得蒙面男人立时慌张,气势急降,顾盼间防守露出破绽。丘谷和长霓由此得了机会,各自挥了一剑,一剑向男人腰侧,一剑向男人臂膀,两剑皆是砍中。
男人马上发出痛呼,鲜血溢出伤处,浸染上他一身黑衣。红色被吞没在黑色之间,很不明显。但终究,男人输了。丘谷和长霓的剑此刻都架在了他脖子上,他跪在地上,半点不敢动弹。
“阿竖姑娘,你真机灵。”隔着几丈距离,长霓还不忘再看一眼榻上的满川,语意赞扬。
“也没有啦。”
满川摆摆手,一笑应之。目光随后跟上丘谷去摘那男人蒙面黑布的动作。
“天门主……”摘黑布的手轻颤了颤,看清男人面目的丘谷深觉意外,“居然是你。”
长霓也又惊讶又气愤:“堂堂门主,竟然罔顾信义,背叛魔君,背叛魔宫!”
只有满川事不关己,望着那天门主,心中平静。
不过记得游宣曾跟她说过,魔宫有天地玄黄四个门派。其中天门主习功法,修炼魔息。想这天门一主,门主之位,也算得位高权重了。今日身份败露沦为逆臣,必会叫旁人诧异万分。
且正在这时,做戏处理完腐尸的祁冥回来了。
一踏入里间见得两剑架脖,神色颓唐的天门主,他深邃的眸中亦闪过一丝惊讶。只是不愧为幽冥殿魔君,除了这一丝的惊讶外,祁冥俊朗的脸上再不显示其他痕迹。
“丘谷,先将天门主,关进地牢。”果断下令后,他未曾再多注意天门主,径直走向床榻上的满川,轻声询问,“可曾受伤?”
“不曾不曾。”满川仍旧裹着羽被,俨然把自己团成个糯米团子,美眸盈盈一转,“就是冷了些。”
祁冥这便又下令:“长霓,稍后去请仲桀。”
“是,魔君。”长霓有力地应声,暗叹自家魔君真是细心体贴。
而旁边丘谷,却十分鄙夷地向满川投去了眼神……要知道在方才的战斗中,他的余光可是将满川喝茶的闲态全捕捉了个干净。
满川自然也察觉到了丘谷的眼神。
只是深悉丘谷向来看她不顺眼。即便眼下已经捉住了真正的内奸,他亦不会对她有所改观。也罢,好在内奸被捉,真相倒底明了。
最高兴的是她也不用再装死,终于可以出了意欢宫,四处闲逛。还可以找游宣闲扯,好好说说话,解解闷。
这样想着,满川的心情舒爽不已。
却未料后头她一踏出意欢宫,魔宫上下近日漫天漫地散播着的某个消息传到了她耳边。说她好吃懒做又愚蠢任性,还招致麻烦、惹尽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