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道:“这你放心,我此次回京,带了几百擅使弓/弩的好手,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淬炼出来的,取他性命犹如探囊取物一般,区区隐匿行迹更是不在话下。待事成后,荒山郊岭,浩瀚江湖,藏几日便是,任谁来保管也查不到行踪。”
女子破泣为笑,“如此便好!”
男子上前一步,一手揽住女子杨柳腰肢,上下其手,听着女子娇声微喘,顿觉雄风无限,哑着嗓音在女子耳畔吹风,“之前,我提议过的,想让你劝说他到泰山封禅的事情,你做的如何了?”
女子柔软的身体抵在石畔,红云爬上双颊,虚弱无力的回道:“我已然在做了,你且耐心等等,去年北地来势汹汹,虽只是在试探我南朝兵力,但总归是有所损伤,待修养个一两年,势必要卷土重来,到那时”
男子眉峰微皱,忽然加大力气施加,“等,还等什么?”
女子呻/吟一声,双臂攀在男子肩头,若不胜雨露垂打的娇花,撒娇似的回道:“你说等什么?自是等南北大统之后,才好成行,不然只怕御史台那些老匹夫们一人一道折子,淹也得给他淹死,他早就认定自己功比秦皇,德配汉武,封禅是迟早的事,你急什么?”
男子宽大的手掌如两把滚烫的蒲扇,在女子身上各处游走,惹得女子娇声阵阵,“我也不是着急,只是他若早些去,我便能早些安排,我之前不是说过吗?廷儿如今婚事顺遂,待来日比太子那厮早日降下皇长孙,后嗣无忧,便可将心思尽数转到前朝来了,我听闻近日朝中已然有人提议,上奏为他请封了,封王之后只怕很快便要去往封地。”
女子娇躯一震,手下不自觉捏紧了男子胸前的衣衫,“那那可如何是好?”
男子笑道:“我这不是正在为你想办法吗?在我看来,封禅便是最好的机会,从洛阳出发,至泰山封禅台,中间必经数郡,若是有一二贼子搅扰也是常事,廷儿若是能握住此行,护驾有功,圣人自然龙心大悦,到时候你再吹吹枕边之风,焉能不留他常驻于京?藩王滞留东都,虽例子极少,但也不是没有。”
女子道:“你你当真是为了廷儿?不会是在骗我吧?”
男子竖三指并拢,指天起誓道:“天地可鉴,我确一心为你们母子,若有异心,让我为义师所戮,失门楣之光,受万人之唾弃,如过街之硕鼠,人人追打,永世不得翻身。”
女子娇笑,拉他手,嗔怪道:“何至于此!你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不用起誓,我信你便是。”
“后来,他们二人走后,我便从水下出来,扔了芦苇管子,赶紧到北苑西南角去寻殿下,才发现她居然睡着了,随口敷衍了几句,便赶紧拉着她回了寝宫。”
锦盈神色微滞,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开口问道:“这些,你可告诉父亲了?”
沁瑶红着脸摇了摇头。
锦盈拍拍她手道:“放心,父亲不会怪你的,撞破那二人奸情也不是你的错,只是下次切莫如此托大,我虽只去过两次宫中,但也觉里面凉意淆绕,很是不适,仿佛处处都安着眼睛,你日后出外走动,身边不可再无宫女或者太监的陪同,切记!那二公主下次无论再怎么磨你,都不能再与她胡闹,若是她出事,自有太后皇后她们为她撑着求个公道,若换作是你,只怕为了皇家体面,圣人不会留你性命,我说的话你可要放在心上。”
沁瑶点点头,敛容道:“妹妹记住了!”想了想,又道:“我本来也想告诉母亲,可又觉得这种事难以启齿,且就算我说了,无凭无据,母亲也做不了什么,只会让我闭口不言,我昨夜思来想去,还是告诉五姐姐你一个,提前知晓,也好想到办法能避过此劫。”
锦盈道:“你怀疑那男子要刺杀的是你姐夫?”
沁瑶点点头,“虽然没人同我说过,但姐姐你嫁入了晋王府,二姐姐也嫁给了原姐夫,去年年底,原家的嫡长女听闻也已入主东宫,我猜想着”她抬起秀丽的下颌,瞄了下锦盈,见她并未急着否定,心下略定,又道:“既是在一条船上,自然要同舟共济。”
“说得好!”锦盈赞道:“你做的很对!”想了想,起身,“不行,这件事还是得早点告诉父亲他们,让他们想个主意出来。”
沁瑶点点头。
二人出来,又与众人闲话了几句,锦盈便寻了借口,来到了外院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