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 “禀娘娘,太子的乳娘回去后不久突然得怪病去了。”竹兰小心的说着。此时她本不应该提起的,可因这事她总觉得太过突然了,不得不禀报。 孟梳然心中隐隐作痛,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查不出什么病?” “恕奴婢斗胆!” “你说。” “奴婢觉得这病与太子相同。”竹兰说着悄悄地抬眼看向孟梳然,对方震惊又痛苦的神情让她不忍,“娘娘!” “可让人去看过。” “没有。” 怎么会这样?暖暖与乳娘的死都太突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病让人查不出来又医不了?先是暖暖后是乳娘,若说是传染病,那与暖暖接触的人可不少,为何其他人就没事了?这件事绝对没那么简单! “菊生,你可知菊生现如今在何处?” “奴婢不知。” “可有什么方法可以联系上他?” “有。” “你帮我去下张贴,我要见他。还有,派人秘密保存好乳娘的遗体。” “是。” 自暖暖发病时,菊生虽未及时到场,但也参与了救治。此时请他帮忙看下乳娘的遗体,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什么样的线索。 好在菊生近期正在皇城内,收到拜帖后便立马答复了竹兰,与孟梳然约了隔日申时在花梦楼中相见。 次日,午休后孟梳然便带着竹兰离开了皇宫,前往花梦楼赴约。 花梦楼 “昨日已听竹兰说了事情的大概,也明白你的意思,今早便去了那乳娘家中查看了遗体,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听到这样的消息,孟梳然悄悄松了口气,她情愿接受自己的孩儿是死于病症,也不愿接受他是因阴谋被陷害致死。若真如后者那般,她想她会恨自己身在此处,恨自己在没有能力保护他的前提下还任性的生下了他... “竹兰,明日你亲自前去乳娘家,替我上柱香。” “是。” 与菊生用过晚膳后,孟梳然便告辞要离开了,一打开雅间屋门,便见王允身边的侍从:邱雨正在门前等候。 “孟公子,我家公子想邀请你一叙。” “带我前去。”无须考虑,便答应了。 说起王允,孟梳然已两三个月未见到他了,难得遇见,定是应邀前去。只是这花梦楼到不像是他会来的地方,今日是为何!倒是好奇。 到了王允所在的雅间,打开房门一阵淡淡的酒香迎面飘来,只见王允正一人独自喝着酒。 “你来了!” “你怎么来这?” “刚见你马车停此,便寻进来你了。”说着看向对方,抬起手忍不住想抚摸对方的脸,却被躲开了,只好收回了手,道:“你瘦了。” 孟梳然回应对方一个微笑,“我会好起来的。” “我可能会离开一阵子。” “什么时候出发?归期何时?” “明日,归期未定。” 孟梳然松了口气,笑道:“还好今日出门了,不然也不知得多久才能再见你。” “是啊!你会想我吗?” “当然。” 王允给了个欣慰的笑容,随后问道:“怎么突然来这?” “见个酒肉朋友。”孟梳然并没有隐瞒今日外出会友之事,她想就算她不说他也会知道的,索性不隐瞒,兴许他便不查了。关于菊生的身份,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是该出来走走了。” “明日何时出发?我去送你。” “你有这心就够了,不必送我,我定早去早回。” . 隔日孟梳然真应了王允的话,没有去相送。而说不用来送的那人在要离开之时,却盼着某人的出现。 “王爷,该走了。” “嗯。” 她不会来了... . 自那日从竹兰口中得知暖暖乳娘的情况后,菊生心底也同孟梳然那般疑问,当夜便去了那乳娘的家中查看究竟。 “你是?”乳娘的丈夫问道。 “我是皇上派来调查太子乳娘突然病逝的原因。” “可...为何是这个时候?” “秘密调查,无须多言。”菊生说着便走到棺材前查看乳娘遗体。 那乳娘的丈夫本因乳娘突然过世而感到晦气,昨日发现后便命人早早将其入棺,好早日入土为安。 “贱内是得了什么怪病?” 菊生皱了皱眉头,乳娘的遗体上虽未有任何痕迹,可正因为这样更显得奇怪。“去世前死者可提过有哪些不适?” “这...”乳娘的丈夫思索了片刻后才答道:“那几日总是昏昏欲睡,我想她许是太累了,便没有在意。” 暖暖当时正是因为那段时间突然常打瞌睡,伺候他的婢女觉着奇怪才请来了太医查看,太医就诊后发现是病却说不上是何病。看来,这俩人可能是得了同一种病,到底是什么病偏偏只他们二人得了呢? 当天夜里,菊生便派人将乳娘的遗体运走,并告知乳娘的丈夫不可将此事说出,否则杀无赦。 隔日在花梦楼与孟梳然相见时未能说出实情,因他还未查出真相不敢乱下结论,还有便是不想让这位刚刚失去孩儿的母亲再受不必要的打击。 经过七日的观察,乳娘的遗体终于发生了变化,先是表皮发黑,接着开始出现腐烂的迹象。 “这是什么毒?这么厉害!”菊生身边的徒弟:尤清欢好奇的问道。 不是什么怪病,而是毒。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这应该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而目的应该就是皇位了。到底是谁如此狠心,非得置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儿于死地! “毒。”说时手中的药瓶子砰的一声粉碎了,瓶中的药水夹杂着血水流了出来。 “师父,这可是稀有的药水呐!这这这...哎呀!”尤清欢着急得捧着菊生的手,看着流出来又瞬间挥发掉的液体,心疼不已。“还有这手,哎呀!就不能好好爱惜它吗!”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忌,这天夜里便出发前去皇陵查看暖暖的遗体。 . 待菊生回来时,已是五日后的事了。 这日他扮成侍卫的模样混进了建章宫,来到王景行身边,将这些日子自己发现的所有事都汇报了一遍。 “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对方是给乳娘下的毒,再通过乳汁间接来伤害暖暖,于毒发时间推断,这毒应是半年前下的。” “毒。” “嗯。这是一种□□,不会马上置人于死地,甚至毒发后也不会马上被发现。” “来源?” 菊生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知。” 王景行沉默了一阵,随口才开口道:“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对于王景行的回答,菊生显得有些意外,随后便了然了。冷笑了声后,便告辞离开了。 最冷也不过帝王家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