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茑萝缩在床上,头枕着膝盖,呆呆的看着窗外。萧易寒慢慢走进房间,花茑萝没有向往常一样笑嘻嘻的粘上去,只是慢慢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 “为何又反悔了?”,以往一进房间被褥都已经整理好,而今日萧易寒只得亲自抱着被褥铺好在地上。 “以后你可以不必睡地上了,就算今日你睡在别的房间母后父皇也会认为是我好妒成性,不会怪你的。”花茑萝悠悠的开口。 “为何反悔了。”萧易寒却依旧重复着。 “我从来都没有看透你,我不懂你所思所想,我只知道无论我怎样的使劲浑身解数想让你开心,你都没有真正的笑过,其实你是想娶她的,对吧?”花茑萝头痛欲裂,面色更加苍白,刚受的伤虽然痛,可是却抵不过心里那股莫名的痛意。 无论她怎么的不愿意,那天还是到来了,北皇下旨,风暮雪与花茑萝同为正室,平起平坐。花茑萝不顾北皇的呵斥,执意称病不去前堂参加婚礼,一个人锁了房门拼命的喝着酒。 窗户被人无端的撬开,花茑萝醉意朦胧的看向窗口的人,呵呵的笑着,“风漓渊,是你。” “看来还并没有醉得一塌糊涂啊,还是认得出人的。”风漓渊笑着走向她,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床褥,以及床上的被褥,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烈。 早上萧易寒匆忙起身去宫中,无暇收起这床褥,而花茑萝便在他的被褥上想睡过去这一天,无奈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拿出酒来麻醉自己。 “哼,除了你这无赖谁会钻窗掀瓦。”花茑萝不屑的哼道。 “既然他不要你,不如跟着本太子回南朝,到时候当本太子的侧妃也总比这丞相夫人要光鲜的多吧?”风漓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笑道。 “少废话,要是来陪我喝酒的,我欢,欢迎,要是别的,就,滚蛋。”花茑萝睁开眼瞪着面前的人。 风漓渊还未开口,花茑萝便软倒了下去,风漓渊连忙将她扶到床上,不经意的碰到她的额头却是滚烫至极。剑眉微蹙,瞪了一眼不醒人事的人,低叹一声,“伤还未好,还发着高烧,却这么酗酒,你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吗?” “易寒,易寒。”花茑萝睁开眼看到一袭红衣的萧易寒坐在床边闭目休息。花茑萝头痛欲裂,蓦然间想起昨晚似有一道红影与蓝影打成一团,难道是萧易寒与风漓渊,想要再想想什么,却是一片空白。 他昨夜不是该在那个院子的吗?嗓子干痒难耐的咳嗽了一声,萧易寒慢慢睁开了眼看向她,他慢慢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已经退了些,只是还是有些烫,饿了吗?头痛不痛?” “不要对我好了,若是你对我疾言厉语,或者我可以慢慢的不对你这么的依恋。我已经无事了,丞相大人可以走了。”花茑萝撇开眼不看他。 “太子妃娘娘到。”侍女们突然通传打破了两人的僵局。 夕颜来到房间看到两人的神色心里一紧,却是笑着走上前,“妹妹,父皇母后还有尘羽听说你病了都着急的不得了,却不得不留在宫中招待南朝的贵客,所以特意让我来看看你。” “谢太子妃娘娘关心,我没什么大碍了,请父皇母后还有哥哥放心。我累了,你们可以出去了。”花茑萝脸色不善的说道。 “既如此,我便回宫复命,妹妹要好生调养。”夕颜看着自她进来便一眼未瞧她的人,心里不由的一酸。 萧易寒尾随着夕颜走出了房间,花茑萝看着消失的两个人不由得心烦,他们两个或者才是郎才女貌的绝配吧,其实南朝公主与自己一样可怜吧。 走至一处偏僻的庭院,夕颜猛地转过身抱住萧易寒,“易寒,我好想你。” “请太子妃娘娘自重。”萧易寒冷声说道。 “你,你不要忘了我是为了你才进宫的,若不是你想……”夕颜气急说道,却是慢慢收住了口,“是本宫失礼了。” 萧易寒看向眼前这个越发妩媚动人的女子,慢慢的又想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眼神却倔强至极的人影。 “丞相不是说,大仇未报,不谈情爱吗?可是本宫看来你似乎对这个你之前欲出之而后快的人有了些情意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易寒的面色忽然冷了下来。 “你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我,你眼里对她的关心和担忧是那么的□□裸,让人嫉妒的发疯。你不要忘了,她是北朝的公主,有朝一日是要与你站在你对立面的人。” “她并不是北皇的亲生女儿。”萧易寒冷声打断。 “哼,不是亲生胜似亲生,她对她父皇母后及哥哥的爱恐怕不必对你少,倘若有一天她知道你利用她对付她的至亲,你觉得她还会对你如此情深不悔吗?哼。”夕颜愤怒的转身大步的离开。 萧易寒慢慢的握紧了拳,一拳打向一旁的梨树,掉落了一地的残花。 萧易寒在风暮雪的院落里逗留了一个月,对花茑萝的事情不闻不问。如心按耐不住在花茑萝面前不满起来。花茑萝淡淡一笑,将绣好的香囊装了些芙蓉花瓣。“如心,你真是绣工了得,连我这个不懂针线的人也能教会绣出这样的漂亮的图案。” “呵,公主,奴婢跟你说正事呢。你绣的是什么草啊?” “什么啊,我说的也是正事啊,这哪是什么草啊,这是茑萝花。切,不识货。”花茑萝小心的收了起来,却突然被人抢了去。 “风漓渊,你不是要走了吗?还来这里抢掠。”花茑萝大怒的吼道。 “既是茑萝花,就送与我作为纪念好了,还是你想将自己送与本太子。”风漓渊深深嗅了一下,“好香呢。” “还我,你这个强盗。”花茑萝奔向风漓渊,哪知却被面前的椅子绊倒,风漓渊匆忙出手扶住她。 “我说,公主殿下,你的眼睛是用来吃饭的吗?说我强盗,呵,不知是谁将人迷晕抢光了别人的银两,还有我太子妃的手串。”说完还晃了晃手上的串子。 花茑萝呆住,原来当日那个被美女簇拥的纨绔子弟是他,南朝的太子。花茑萝嘿嘿干笑着,“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也没抢光啊,我给你留了银两的。”说完欲摘下手上的手串。 风漓渊却按住她的手道,“手串子既然你已经收下岂有退还之理,你当日拿走的我银两,今日将这个香囊作为补偿吧。” “你不是说这个是你未来太子妃的吗,还是物归原主的好。”花茑萝尴尬的说道。 “随口一说,傻丫头,你还真信。记得欠我一个人情,若有一日你在这相府呆腻了,不妨去我们南朝看看如画的风光。当有一日你还了我的恩情,你自可拿走这香囊,同时归还我的手串,如今你带着这手串,需时刻的急着,你花茑萝依旧欠我的。”风漓渊饶有深意的说道,紧接着便转身对着后方说道,“原来丞相大人也有偷听墙角的嗜好,真是失敬失敬。” 萧易寒慢慢微笑着走了过来,风漓渊看向面色有些僵硬的花茑萝慢慢的欲收起手中的香囊,萧易寒却在意料之中的出手。风漓渊侧身避过,拿着香囊炫耀似的抖了抖道,“再见了丞相大人,后会有期。花茑萝一个无心的人不值得你如此倾心相守,倒是本太子随时等着你回转心意来做我的妃子。哈哈哈。” 花茑萝皱眉瞪着风漓渊消失的方向低咒了声,便转身走回房间,萧易寒回头对着如心道,“今晚我在这里用膳。” 如心兴奋的点头称是,急忙跑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