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岸:“好小子,打你师父?!”
何泊被他师父坑得咬牙切齿,何泊这时期正经无比,被气得怒脸表情就没变回过,何泊刚拍了他一巴掌,腰挺直直的。
白漏在旁解说道:“坑徒弟师父南泥湾,外养的何泊。怎么样?师徒情真意切吧?”
一些师徒日常,接下来的画面有些模糊。
他继续解说:“这里穿插的一段歇脚先生的记忆,细思可以想成:何泊在偷他的记忆。”
南离岸一回想起那异族女子抱着孩子,什么行李也没有,妆束普淡,两手白皙不沾阳春水,由马车载离皇城,心就终日不安。如果自己误判那他就害了两母子。南离岸在燃着灯火的小院周围盘桓两天,越渐觉自己判错了,于是他手再抖一卦,这次显现为吉,他还从没遇到这种情况:两次算卦不一致。完了真判错了,现在要怎么说?主动承认错误再把人接回来就什么事也没有了?皇帝是天子,砍头就一句话,这位妃子要再记仇那他就没了。虽然没见过传说中的阿弥国国师,从不以面示人,但若全城搜捕,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谢谢。”南离岸接过热茶,母后虽不认识,却对他没有任何怠慢,也信他是路过歇脚,毕竟这里的确偏僻,附近没有人家。只是桌角放着一根棍子,门旁的空砖里放着柴刀。两只手也是裂口和洗不掉的黑垢。这让他更加愧疚。
其实国师应该再算两卦,如果这件事有两面性,比如立黑白之间。再算一卦他就会明白,这个孩子仍是留不得。
知道这想法后,何泊一把刀想把他捅了。
国师及时抓住他手,“窥视记忆的术法都是我教的,你还来拿这招用你老师面前?”
何泊扔掉刀,他害怕想往外跑,被国师拉着,“我不要我不要,娘,娘……”
在他心里,自己大概才是个十成十的恶人。
国师:“做我徒儿吧。”
何泊装得太好了,他都有勇气拿刀往人的身上捅,此刻却怕得像个绝望无辜的…鹿?他想杀他也不是因为知道国师身份的恨,而是他想回宫,但国师不会那么做,戏君国师会死,所以杀了最划算。
记忆忽然跳前,到中二病地方:当世有两只野狐,一只的面具是歪着又小的,从没戴正遮住过。因此没少被正义人士说。另一只是他的衍生,戴得庄重严肃。
他们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不求名誉。
河伯打了个酒嗝,“我跟你说啊,我就是野狐。”
“啊?你可憋吹牛了。”
“真的,我…嗝。”河伯竖拇指,满脸酒气。
白漏挡着脸,恨不能上去踹他两脚。
洛姜沉默不语。
若是老翁说的都真的,那么接下来就会看到它发生。
规无出现在门边:“你何时进来的?”
河伯将书理整放在架上,收完他就走,“刚给你收拾下桌子,你这乱的,墨都溅到了书上。”
书上。
规无快步过来将案几上一本合上,语气奇怪,“你看了吗?”
河伯抓起另一叠:“没看,我没注意内容。”河伯随口问:“所以你藏着的什么?”
规无将书抱紧。
“好,我不看我不看。”河伯挥手将地面清理干净,“殿下早些歇息,明日还有要务处理。”
规无松一口气。
这时他还并没有起杀心,于情于理河伯都算他老师。一是顾及情分,二是他这个暗光的钝剑。
河伯:“殿下身处高位,许多事情得要多多斟酌,切莫行了歪路。”
规无刚刚的松气一下垮塌。
他还是看到了,看到了书的包装。
书阁里的卷宗他都看了遍,这个人非常熟悉他,熟悉天庭。
规无:“我是天帝,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河伯的目光收敛些,所出之语:“殿下虽有时会做出些幼稚举动,但你那些动作里藏与上届天帝有太多相似之处,你们又是天地灵力孕育,出处不同,希望是我多心。”
河伯提上手边炉子,于黑夜里提一盏灯离开,规无捏着手里的书,看着他离去的影子。
第二日众多事宜论完后,司雨大人出来,他兼雨职和星象,要说的不是凡间之事,而是河伯个人,“小臣昨日观星,河伯大人已过千岁且升典仙堂所记执法仙之首,怕是要下凡历一次劫。”
“才能获其后届众辈认可。”
河伯:“冠冕你取了不就行了?”
“这,”他想到一句,“首仙刚封,岂能作小儿之戏?”
河伯:“我去杀了顶天柱的妖兽,这样可以吧?”
司雨一时回不去话,欲言又止,可以个毛啊!您当这是耍呢!
河伯笑了:“司雨仙,开个玩笑,既是该历的劫,那必然是荣誉之事,不消说他日,我便今日下去吧。难得各位都在,见我此等常遇。”
他阻碍到天帝的事了,这是要打发他呢,而司雨带他去的地方不是历劫台,是一个废弃许久的地方。
众神都在。
河伯:“殿下,保重。”
谪仙:“河伯!”
河伯停下来,他翻手打开浣沙,将面前司雨掸下去,司雨在里面惨叫,直接神形俱灭,河伯转腕,周围霎时一片血雨,河伯站在脸上溅血的规无面前,“殿下,有这么一句话,老师最后次教你了。”
“罪行能在弱势面前得到原谅,万间生物皆是正恶。”
规无微微打颤,跟他头上的珠子一样颤。
河伯:“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