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你跟乔永再无可能了,你就忘了那个胖子罢!”
我气急:“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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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我的生辰。
一大清早,我便收到了爹娘和哥哥的贺礼。我皱着眉看了眼爹娘送我的妆匣,兴高采烈地拔开了我哥送我的木剑。
乐琴问我:“小姐不打开妆匣看看么”
“那就打开吧。”我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把玩着那柄木剑,看见妆匣中装了满满当当的金银首饰。
“哇。”乐琴忍不住感叹,“小姐,多好看的首饰啊。”
是挺好看的,我也很高兴:“嗯。收起来吧。”
家里摆了宴,我见到了许多表哥表姐们,堂兄堂妹们,厨房也准备了十分丰盛的饭食,我跟他们一起玩叶子牌,玩得十分尽兴。
当然,让人觉得有些不高兴的是总有远房的叔母舅母们不时走过来,握着我的手感慨:“哎呀,还是念儿有福气啊,碰上了这么好的姻缘。”
我只好笑笑:“哪有,哪有。”
角门旁派了我爹身边的小厮收帖子与贺礼,我等了一上午,都没有见到想见的人,便一会儿跑去一趟,问一遭。
陈茜茜因昨日与母亲出发去京郊陪静妃拜佛,今日没能回来,只好令下人送来了贺礼。
世子府、亲王府虽然没有到场,也都派人送来了礼物。
我提着裙子问小厮:“还有呢?还有谁?”
“还有啊。”他翻着礼品册子,回答我,“还有东巷的林大人,知事府的岳大人.......”
我等了一整天,也没等到礼品册子上出现“顾大人”三个字。
夕阳快要落下的时候,客人都已经走光,我又提着裙子走到角门那里,小厮不在了,堆放礼品的桌子也已经被搬走了。
踮起脚看了一眼门外,空无一人。
我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失落。
“妹妹,你在这里作甚?”我哥刚送了一个表哥出去,回头见我站在这里吹风,忙抓着我的胳膊,“走,咱们拆礼品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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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厅里,我爹喝着茶,我娘绣着花,我哥拆着礼物,我没精打采地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哥一边拆着礼物,一边报幕:
“哇,陈大小姐送了你一箱子话本,这么多啊,够你看的了。不过,她也太抠门了吧,也不送些值钱的东西。”
“哇,亲王府好大的手笔,送你这珊瑚摆件呢,不愧是咱们念儿要嫁入的人家,就是大气。”
“哇,这是谁送你的簪子,哦,是大表姐呀,真好看。”
我娘从前未学过绣花,如今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捧起针线了。
她被针扎了一下,“呀”的一声,把我爹紧张得不行,又叫来丫鬟包扎,闹得一对下人窝在屋里。
我静静地看着,我娘自己被扎了手,还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念儿,你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如此没有精神?”
我突然觉得好没意思,便答道:“我累了,回房歇息。”
刚站起身,就听见我哥又在大呼小叫:
“咦,这是天球仪么?”
天球仪?
我一下子便来了精神,扭头问:“谁送的?”
“我看看。”我哥翻了翻礼品册子,“世子府。”
世子府?
怎会是世子府呢?
我急忙跑到我哥旁边。
“这天球仪是金丝镶边的,你看,底座上还雕了鱼呢,估摸着价值连城。”他连连感叹,“不过,这世子怎知道你喜欢这个呢?”
我看了它一眼,精致小巧,看起来确实十分值钱,只是我却提不起劲来欣赏。原本十分期待的心情,此刻都化成了乌有。
原来顾凛之是替世子问的。
我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转身就走:“你若是喜欢,便送你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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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我辗转反侧,总也睡不踏实。
奇怪,每年的生辰都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怎么今年却如此反常?
突然,窗外传来了“咕咕”“咕咕”的声音,我燃了灯,推开窗,竟是一只白鸽停在了我的窗台。
它“咕咕”“咕咕”地叫着,朝我蹦来,我凝神一看,原来它的脚边系着一封信。
我觉得十分奇怪,谁会给我写信呢?
小心翼翼地取了信后,白鸽毫无留恋,都没有看我一眼,扑棱了翅膀便飞走了。
“走得也太快了。”我目送着它飞远,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打开了信。
信上只有八个字,字体刚劲有力:
“遥叩芳辰、生辰吉乐。”
“哼。”我收好了信,又忍不住展开来看了一眼,“还算有些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