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谁是叛徒(二)(1 / 1)魔界首页

阿提拉达到青州境内的时候,这消息也是刚刚收到。  他做梦也想不到他派出的三千骑兵竟然全军覆没。  库巴尔也会被打败!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提拉坐在熊皮大椅上,脸上现出愁色。  这次行动本是绝密而迅速。  没有人知道奇袭青州的事,谁也不知道,可当这突发的事实就摆在眼前,阿提拉却不得不对自己的计划产生怀疑。  阿提拉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误。  他感觉很恼怒 ,同时也很羞耻。  因为直到现在,还不知道这错误究竟发生在哪里!  犯错本不可怕,可怕的是犯了错竟不知错在哪里。  阿提拉正是如此,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羞耻的呢。  阿提拉的军队在青州境内,距离一线关一百五十里的地方停了下来,阿提拉不敢再前行一步,因为他完全不清楚前面等着的是不是更大的阴谋。  他进退两难,就像是一根鱼骨卡在咽喉,吐不出,咽不下。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直直的看着前方,谁也不知道他在看着什么,想些什么。  西方的阳光完全消失,黑夜的星光已渐渐升起。  阿提拉的军营内,没有人燃灯,连一个火把都没有。  全军下上都是一片漆黑和死寂,所有的士兵都在为库巴尔的死而深痛哀悼。  这对每一名士兵都是极大的心理打击,士气也势必动摇。  军帐内,阿提拉闭起眼,什么事都不想,什么事也不做。  清楚的人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打扰他,若是有人打扰了他,那就得死!  谁也不能例外。  西南风吹起的时候,阿提拉还没有入睡。  这时营帐外,忽然有士兵禀报道:“酋长,军营外有人求见您。”  阿提拉道:“是什么人?”  士兵道:“他说他是李易的下属。”  阿提拉眼神忽然明亮,似有霞光闪现,缓缓的道:“你可确定他是李易的属下?”  士兵道:“这个嘛,他是这样说的。”  阿提拉看着这名士兵,没有说话。  任何人被阿提拉锐利的目光凝视着,都会感觉一种来自地狱的窒息感。  这士兵额头上已流下冷汗,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却不知如何挽救。  他只有低下头,选择沉默,选择等待。  过很久,阿提拉才慢慢的道:“你去把他带上来。”  士兵带着求见的人进来,那人一头栽倒地上,喘息着。  这人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头发凌乱的就像是田地里的杂草,一双眼睛赤红如血,嘴唇也干裂的像久旱泥土。  这人能活着到这里来,已经是个奇迹,因为他不是别人,是阿大。  阿大倒在地上喘息着,阿提拉并不认识他,就算认识,阿大现在这狼狈模样也会认不得。  阿提拉看着他,缓缓的道:“你是什么人?”  阿大努力的抬起头,嘶哑着道:“我,我叫阿大。”  阿提拉道:“我不认识你。”  阿大道:“我,我是,我是李易府中侍卫……”  阿提拉一怔,瞧着他,淡淡的道:“你是李易的属下?”  阿大道:“是,是的。”  阿提拉道:“那么,李易人呢?”  阿大忽然紧闭双眼,泪水从脸颊滑落,他撕声道:“死了,全死了!”  阿提拉站起了身,凝视着他,道:“你为什么活着?”  阿提拉当然知道三千精锐全军覆没,李易自然也活不成,只不过他明白眼前这个叫阿大的人为什么还活着。  任何人都有权力怀疑,阿提拉也不例外。  他的眼神如同钢锥,瞪视着阿大。  阿大手脚似已抽搐,眼神之中充满惊恐。  “你为什么还活着。”  他当然明白阿提拉这话的意识,这就等同判处死刑。  阿大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撕喊道:“我不是奸细,是苏洛,他才是奸细!”  昭姬渐渐清醒。  山洞里很静,看不到阳光,更看不到希望。  初醒时,有那么一瞬间她感觉一切都发生在睡梦中。  但是当昭姬渐渐清明,才发觉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与残酷。  痛楚与悲愤再一次将她完全笼罩。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父亲的死。  她眼泪流下,流在衣袖上,衣袖渐渐潮湿,心中忽然有一种无法形容的恐惧,仿佛天地间变成了灰暗,没有了光彩。  “你醒了。”  苏洛就坐在昭姬身旁不远,他背靠着岩壁,瞧着昭姬,冷冷的道。  昭姬眼角有一丝抽搐,她抬起头看向苏洛,问道:“父亲呢。”  苏洛道:“死了。”  昭姬全身血液都似已冲上大脑,她嘶哑着嗓音,咆哮道:“我问你父亲在哪!”  苏洛怔了怔,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人族弱女子竟有这般另面,竟敢如此向他大声嘶喊。  苏洛凝视着昭姬,过了很久,才慢慢的道:“和木屋,一起烧了。”  昭姬全身似已发抖,人立刻站起,瞪视着苏洛,冷冷的道:“你说什么?”   苏洛看着昭姬,一字字道:“我说,烧了。”  就在苏洛说完这话的时候,昭姬忽然冲了过去,她的速度虽然不快,却也突然。  苏洛很吃惊,却没有动。  昭姬一只手立刻夺走了苏洛的刀,苏洛的刀并没有在他手里,而是在地上放着,所以昭姬很容易就夺走了他的刀。  刀立刻出鞘,刀锋如冰指向苏洛的咽喉,泣声道:“我杀了你!”  苏洛慢慢地站起身,凝视着昭姬,冷冷的道:“我只说一遍,把刀给我。”  昭姬道:“都怨你,若不是你的出现,父亲也不会死。”  苏洛没有理会她的话,只冷冷瞧着她,脚下正一步步向她逼近……  昭姬一步步向后退,突然失声道:“你,你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苏洛突然出手。  他从不喜欢说废话,也从不失言,他若说只说一遍,就绝不会说第二遍。  昭姬没有将刀还给苏洛,所以他反手一切,便要夺刀。  他这招空手夺白刃手上的速度并不快,他完全没有必要快,因为昭姬必定无法招架闪躲。  可就在这时,昭姬突然双手负后,刀藏在身后,她挺起了胸,胸前两点如同花蕾般绽放。  苏洛的手指已几乎触及她衣服,却也不好一把抓到姑娘家胸部上去。  苏洛突然身形一转,倒退数步。  他脸色涨红,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很久,苏洛冷冷的道:“麻烦你动动脑子,你父亲又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没事少在我面前发疯。”  泪水侵湿了面容,她慢慢地蹲下,痛哭……  她是女子,她当然爱惜自己,但对于一个弱女子而言,她能怎么办,她又该怎么办?  过了很久很久,她慢慢地站起身,慢慢地向洞口走去……  苏洛突然道:“你要去哪了?”  昭姬没有回答,她眼神呆滞,慢慢走着,就像一只漫无目的地游魂,直到她完全消失在苏洛视线中。  一轮未圆将圆的明月高挂在天上,冷清清的月光,照着麦城并不算宽敞的街道。  街道对面酒馆的灯还亮着。  这间酒楼是街道上最大的一家,叫“百花楼。”  百花楼出名的并不是酒,酒也不好喝,但来这里的客人却都要点上一些酒水,因为这里的姑娘们总能让客人心甘情愿的掏出银子。  二楼包厢里,徐明坐在酒桌前,喝着酒,和对面四五名衣衫不整的鲜艳女子打着哈切。  每当入夜,徐明都会到这里来,找那个最好看,最容易上手,最贵的女人。  每次他都在这间包厢,这是他的私人包厢,其实只要他愿意,这酒楼也会是他的。  对面一个穿着粉红衣裙的女子,眸子中忽然露出一种撩人的媚态,脸上因美酒而变的红晕,咬着嘴唇,娇滴滴的道:“徐公子,我敬你一杯。”  徐明看着她,笑了笑道:“我不想喝酒。”  女人道:“您不喝酒?”  徐明道:“是。”  女人道:“那你想干什么呢?”  徐明忽然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拥,淡淡的道:“我呀,我想要你。”  女人娇滴滴的笑。  其他女人也在笑。  女人道:“就算你想要我,也要把这酒先喝掉。”  徐明道:“非要喝?”  女人道:“是的。”   徐明手里酒杯里的酒,慢慢喝下,他喝酒的时候喜欢低着头。  他锐利的目光忽然扫视到自己那条残缺的手腕,心中突然涌现一股火焰直冲大脑,他眼前立刻浮现了那个人冰冷的面容。  他憎恨那人,恨不得将一把三尺长的剑锋插入他咽喉。  现在,他只恨那个人没有死,没能亲手杀死他。  怒火涌上脑髓时,徐明拿着酒杯的手松开,发抖。他看着怀中女人,看着她那涂满胭脂苍白的脸,看着女人那不怀好意轻浮的笑,他的手又握成拳头。  他一拳挥出,打在女人胸部。  女人尖叫:“啊!你这是干什么。”  徐明没有停手,他挥拳又打上女人的脸。  女人仰面跌倒,徐明立刻骑在她身上,将衣服完全撕碎,女人想叫,却抵不住拳头。  他打的仿佛并不是女人,而是那个人,那个砍断他手腕的人。  很久很久之后,徐明才仿佛感觉自己轻松了许多,他瘫坐在地上,深呼吸。  包厢门是开着的,女人们都逃走了,忽然间房门外走进一个人,一个穿着素白色道袍的人,道:“我可以进去吗?”  徐明的目光慢慢地看向他,淡淡的道:“你已经进来了。”  道袍人道:“你不该打女人的。”  徐明道:“我喜欢打。”  道袍人道:“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活着的。”  徐明站起身,目光凝视着道袍人,慢慢的道:“你救了我,我很感激你。”  道袍人忽然叹了口气,慢慢的道:“我本该继续潜伏在李易身边的,却不料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了计划。”  徐明道:“我谢你,不代表你可以埋怨我。”  道袍人道:“你不必谢我的,因为我是你父亲的下属。”  徐明道:“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就好。”  道袍人道:“当然。”  徐明道:“现在,我应该叫你徐管事,还是叫你仙鹤道人呢?”  道袍人笑了笑,忽然道:“当然是仙鹤道人,那是我的名字,也是我的道号。”  徐明道:“你叫什么,我并不在乎。”  仙鹤道人道:“那你在乎什么呢?”  徐明目光忽然变的严厉,他走到仙鹤道人身前,凝视着他,一字字道:“我要你去杀一个人。”  仙鹤道人又笑,慢慢的道:“就算你不让我杀他,我也会杀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