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说她现在笃信我是某本玛丽苏的女主角。
尤其是在看到谢衍如此“罗曼蒂克”的“邀请函”之后,她震惊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昭告天下她的好姐妹、好朋友、好伙伴宋纤澄踹掉傅阳之后喜提曼哈顿钻石王老五谢衍lexsie的求爱。
我无比汗颜连忙捂住她的嘴。
“求爱”这两个字和谢衍之间的关系简直比西敏寺和沙县小吃的还要远。
更何况,我根本不觉得谢衍对我是在“求爱”。
我只能说他对我有些许好感,但这份好感究竟是从形而上的部分产生的、还是出自男人对女人的欲望我甚至分不清楚。
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接下来我要和谢衍一起去看龙凤配的重映,在一月十四日。
楚瑜和我一起待了大半个月。
日历上才划过了几天,圣诞一过新年就到了。
元旦前夕,我和她跑去墨西哥海边的某个度假酒店晒了几天太阳。其间楚瑜跟她男友吵了一架,于是开始和几个很辣的lain调情而我只顾着做日光浴差一点就晒成了白人最痴迷的glenan。
等我回纽约时剧团的人都快认不出我来了因为我看起来就像是西海岸校园里最常见的那种小麦色肌肤、四肢纤细、爱穿紧身吊带裙,并且满口卡戴珊式“lierally”的那种。
为了保持形象的整体性,我又把头发染回了黑色。
染好之后我发了张自拍给谢衍。
这段时间我和他没有见过一次面只发过几条没有文字的短信我发给他我在海边拍到的落日他回了我一张霞光中的哈德逊河。
很奇怪就像是心有灵犀,我猜谢衍与我一样,打算把谜底留到最后一刻揭晓。
奇怪的,毫无由来的,心照不宣的默契。
隔了十分钟谢衍回复了我一个问题:shelsellebak?
这是近二十天来他发给我的第一段文字。
他也许有潜台词也许没有。
我回道:
我又拍了一张发给他加了一句:
俗话说得好新年新气象,首先是从脸开始。我涂了千禧年最流行的那种粉红唇蜜,是我以前根本不会尝试的款式闪亮、甜腻、娇气,90年代末至00年代初高中啦啦队长的最爱。
谢衍的回答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先是回了一句“ikei”,然后便沉默了。当我想对话是不是要就此结束时,他突然又发了一句话过来:
unankissi
“kiss”这个词让我有片刻错以为他是在和我调情lexsie深情款款地俯身吻住一张涂得亮晶晶、嫩生生的粉唇的景象一下子在我的眼前浮现出来。
可惜这景象只存活了不到片刻我才笑了两声就马上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谢衍。
而谢衍只会陈述他的真实想法:他是真的不想去亲一张涂着闪亮唇蜜的嘴巴。
但……
我想了想,还是把输入框里的“”删掉了。
也许他真的是在和我调情呢?我说不准。
但现在还不到揭晓谜底的时刻,我最后选择回复了他一个不含任何暗示的笑脸表情。
一月十四号的前一天晚上,我收到了谢衍寄来的正式的邀请函。
果然不出我所料,毕竟是lexsie参加的活动,绝不可能与“亲民”二字有任何亲缘关系。
仅限受邀者,有resse,邀请人的署名是某个著名的时装收藏家。
我一边扇闻着邀请函上淡淡的檀香,一边解开随邀请函一起送来的盒子上的缎带。
墨绿色的缎带落到地上,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条白裙子。折叠着的美丽织物上还有一张卡片,和圣诞夜的那台老式放映机一样,上面有谢衍的笔迹。
rselle
没有署名。
我从盒中拎起那条裙子,它像月光河般随着我的动作忽地倾泻下来,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晕,仿佛在它之上还有一层无法捉摸的面纱。
谢衍比我想象中更热衷于送礼物。
但我一时不知道应该为新裙子而高兴,还是应该为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尺寸而不爽。
我看着那条裙子,开始思考明晚是否要如谢衍所愿,换上这条裙子去见他。
不过……我必须承认,它确实很美。
美到任何女人在看到它的那一秒都会忍不住为它倾心。
我又摸了摸那像丝绸又像薄纱的面料,一时越发犹豫不决。
男人送女人裙子总是有些暧昧的。
他在橱窗里、在衣架上、在画报中看中了一条裙子,他会在脑海里勾勒出她穿上它时的模样,用手指触碰那些柔软的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