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重要。”李歌兮并不在意顾终年的过去是怎样的，她只需要顾终年日后对贺饮清有绝对的忠诚和爱就足够了。

顾莫拾却不这么想，她小时候经历过太多，以至于她对所谓的忠诚与爱有着近乎痴狂的完美追求。身为伴侣必须完全忠诚于自己，必须完全爱自己，当然自己对待伴侣同样也是如此。

“这很重要！”顾莫拾说，“他情人特别多，连实验助理都是他的情人之一。甚至到现在，他还有一位重度钟情妄想症患者的一夜情对象在对他死缠烂打。”

“贺饮清如今的性格太沉默了，他和顾终年在一起一定会受到伤害这件事你不是不知道，你只是觉得顾终年是成年人较为沉稳所以你才选择了他，你只是觉得他这个人适合贺饮清。”

“如果你的身边有更多的人，你一定会慢慢选，然后根据评估将你觉得合格的人一一介绍给贺饮清认识，然后找出好感度最高的人进行撮合。只是可惜，实验室里大部分人都有了固定伴侣，而你缺对外界环境里的人认识，所以你能选择的也只有顾终年一个人。”

“但我觉得李小姐你可以试着放手，让贺饮清自己选择一次。”顾莫拾顿了顿，真诚的看着李歌兮，道，“当人类开始依赖之时，便会裹足不前。”

李歌兮却道：“没有依赖。我只是觉得顾终年会是继我和骆长亭之后，最好的一条……位引路……人。”

骆长亭嘴角抽搐，他放下游戏，道：“你是想说一条引路狗吧。”

好在李歌兮说话本就轻，加之改口快火车的环境比较闹，所以除了骆长亭与联机的贺饮清，谁都没有听见李歌兮话里的真正意思。

顾莫拾听到了引路人三个字，她说：“引路人，什么路的引路人？歪道的引路人，犯罪的引路人还是艾滋病的引路人？你不怕这畜生玩意把贺饮清带坏误了人生啊！选谁不好选他，程未逢不行吗？”

“不怕。不行。”李歌兮说，“贺饮清不会听的。”

贺饮清只会客观的对待所谓爱情，这取决于他不会过度反抗和产生情绪的这些年来养成的生活态度。只因为他的主观里，分有明确的影响阶层。

最上层能轻易他的想法的人只有三位李歌兮、贺奶奶、骆长亭百分之百影响力。

中层则是具有学识权威性的长辈、专业能力拔尖的导师、一定阅历的老人以及专业领域上比他资历丰厚和能力出众的老前辈百分之七十五的影响力。

下层就是比较特立独行、拥有和他一决高下的能力且被最上层的人之一承认的同龄人，比如程未逢、顾莫拾百分之五十影响力。

感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能影响贺饮清决策的存在，能影响他的，只能是强大的能力、丰厚的学识、极高的权威性各种领域以及他认定的重要的人。

加上贺奶奶的教育、李歌兮潜移默化的影响以及骆长亭之后的引导，贺饮清秉持着来者不拒，去者不留的态度，谁对他好他都接受，并学会以十倍反馈他人。但同样的，离开的人无论对方是谁，哪怕是李歌兮、骆长亭与贺奶奶，贺饮清都不会强留。

他骨子里的薄凉与对现实生活的态度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谁都成为不了能留在贺饮清心里的那个人，他自己也不行，知识和科研除外。换而言之，贺饮清就是一个事业心较为强烈的无情机器人。

顾终年耗费一辈子都不可能完全影响贺饮清，他永远都达不到最高层，越不过贺奶奶、李歌兮与骆长亭。

顾莫拾这一刻与李歌兮的脑电波达到一致，她看了眼在这种关乎他的事却还能置身事外的贺饮清，不甘的心消停了下来。她看着李歌兮，冷静下来之后到能明白李歌兮的想法。

贺饮清是纯gay，但生性薄凉对生活没有太大的兴趣，和谁在一起他都无所谓，他这辈子都很难喜欢什么人。李歌兮不可能陪他一辈子，但因为一些莫名的原因，她需要尽快为贺饮清找到一位优质体贴且与贺饮清从事相关事业的纯gay作为伴侣。

不管这个伴侣能陪伴他多久，但必须教会贺饮清学会怎样学会在正常人眼中的生活来安慰一直希望自己孙子能有一个家的贺奶奶。哪怕这个人会背叛和伤害，但务必会使贺饮清明白所谓家是怎样的，如果能一直在一起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有过经验的贺饮清也能对自己的生活做选择。

就算他以后真的遇到喜欢的人，也会很有经验。

至于顾终年……他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应该懂得好聚好散，下一个更好的道理。再说，他的选择也不止贺饮清一个，若他自己当初对贺饮清没那个意思，李歌兮也是不会介绍他们进一步认识的。

车门的声音响起，众人以为是餐车服务员，便也没有看过去。

“嗨，亲爱的！”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贺饮清等人有所感望过去，果不其然是艾奇逊奥斯塔夫。

“奥斯塔夫先生，你怎么在这儿？”他们之中，大概也只有贺饮清与奥斯塔夫较熟。

奥斯塔夫笑而不语，他移开步子，身后的人也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程未逢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贺饮清：“程未逢！”/顾莫拾：“未逢哥！”

程未逢也微微一笑，他看着挑眉看他的贺饮清，道：“你们出来玩不带我，我就只能自来了。刚好遇到了要去国做生意的奥斯塔夫先生，便让他搭我一程。”

程未逢说完，伸手一指贺饮清，意有所指道：“我的阿清，这也是我的事啊。”

“……”贺饮清放下手机，吐槽道，“程未逢，你别学奥斯塔夫先生说话行不行，怪恶心的。”

“我还不是怕你们出事。”程未逢没有冷脸，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生气了，他的目光落在顾莫拾三人身上，“不然我大老远跑这破地方来就是为了骂你们两句吗？说吧，谁的主意，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莫拾：“……”

贺饮清：“……”

李歌兮打破了沉默的氛围，她转过头与程未逢对视，道：“我的。”

程未逢闻言走上前，拉起李歌兮和贺饮清找了个空位坐下与顾莫拾他们隔了一条过道，两个车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