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

李歌兮搅拌着褐色的咖啡，在包间里等待着贺饮清二人的到来。

“兮兮你是什么时候到的？”贺饮清拉开李歌兮对面的座位，接过服务员的点菜平板，熟练的点了两杯鲜榨西瓜汁，再把菜单递给顾莫拾。

“女士优先，你的绅士风度呢贺饮清？”顾莫拾接过平板，手上动作不停的翻页点菜，边点还便止不住的念叨。

贺饮清：“绅士风度是对淑女的，你是淑女吗？”

顾莫拾当即便很不淑女的骂了回去：“……”

等顾莫拾骂完，她手上的菜也刚好点完交还给服务员。

“四点。”李歌兮等安静下来了，才慢悠悠的回答贺饮清的问题。

“你同意了？”贺饮清有些怀疑，在他的印象里，李歌兮永远都是被动的行动，无论是好是坏，都是基于别人如何待她的基础之上。

李歌兮问道：“准确地点是？”

顾莫拾回答说：“北美洲与南美洲的交界处国的一个名叫塔尔罗斯的镇子里。”

“怎么确定？”

“……”顾莫拾没有说话。

贺饮清替她回答道：“是曾经的一个研究人员huan告诉她的。”

“研究人员？”李歌兮并不相信顾莫拾的这个说辞，她看着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顾莫拾，匀速围绕着咖啡杯的边缘开始搅拌，“huan没有抓你回去吗？”

顾莫拾被李歌兮的问题暂时吸引回注意力，余光却落在了不停旋转的咖啡浮沫上面，“huan十几年前就已经退出了研究所。”

“你知道huan为什么要告诉你关于研究所的事吗？”

“……因为我想要毁了我的父母和研究所的拥有者，为了证明他们空中所谓的优等人理论，欺骗我伤害我，不可原谅。”

这个答案与之前所说不符，但李歌兮并没有对此多加询问，她问顾莫拾：“你想要怎样毁了他们？”

顾莫拾想也不想道：“像十一年前一样，毁了他们所有的实验成果，将他们的罪行昭告天下。”

李歌兮拿起勺子沿着杯沿轻轻一敲，珰的一声，如同某种开关被打开，“你的父母怎样伤害过你？”

顾莫拾神色一恍惚，却很快意识回笼，这种事她认为没什么好隐瞒的，在座的三位都曾是研究所的选中的试验品，若非这位李歌兮小姐拥有极高的人格特质，想来应当也是会被种下精神烙印影响一生。

于是顾莫拾说：“我也是在逃出去之后发现的，我会下意识听从年长者的话，一旦他们口气严厉冷漠是命令的，无论是对是错我都不会产生逆反心理。”

“年长者？”

顾莫拾说：“对。发现之后我就请了专门的心理医生给我催眠，花了大半年洗掉了那个烙印。”

所以为了反抗父母曾经在自己的潜意识里种下的不可违背命令，她开始顶撞怀疑每一位长者的话，哪怕他们是正确的。只是为了战胜自己记忆里，曾控制她一切的父母。

国铁路线

“为什么你也要跟着来？”

看着坐在自己床对面的顾终年，贺饮清只觉不解。

就在他们准备好行李打算提前去时国，顾终年突然黑着脸找上门，非要跟着一起。

顾终年戴着一副无框带链的眼镜，这种眼镜没个气质的人戴上那就是搞文艺装逼，但顾终年戴着却有一种贵气的感觉，很儒雅风流的样子。

“我不放心你们几个小孩儿独自去国。”顾终年提着一个手提箱，道，“国地处两洲交界处，非常混乱，你们这样的小孩儿是那里被抢的主要目标。”

坐在贺饮清床上铺的顾莫拾却对顾终年这不速之客敌意很大，闻言便开口讽刺他：“我们又不是你这种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一年到头都呆在实验室里做实验的中年白切鸡。再说了，谁说被抢的人就一定是我们了，要真对上了，还说不定谁抢谁呢。”

顾终年斜了顾莫拾一眼，道：“小姑娘话别说太满。自信是好事，但过度自信是会害死自己的。”

顾莫拾勾起嘴角，咧出一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容，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只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圆体，玩下身子递与贺饮清等人看，道：“这是迷你版防狼粘，内储电三十万伏安，居家旅行防人必备。”

“敌人在暗你在明，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顾终年拿出手机，搜出几则关于国出事的新闻展示给顾莫拾看，“小姑娘，不要一昧的质疑和反抗前辈。前辈之所以被称为前辈，只是经验比你要多上那么一点。”

在顾莫拾与顾终年对峙是，贺饮清早已经闭上眼睛养神。

也不是没有人去国旅游探险，只是国常年战乱，也只有毗邻国的国即有通往世界各地的飞机场，也有通往国的火车。如果要去国，就只能乘坐国的火车才能进去或出来。

只是国治安不太好，科技发展缓慢，国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只这趟火车而言，便老旧锈化严重，即便是顾莫拾定的是豪华标间，也不过是四个床铺，四十平方的大小。

两个姑娘睡上铺，贺饮清与顾终年各住下铺。不过顾莫拾不待见顾终年，所以她睡了贺饮清的上铺。

乘坐这列火车的人不多，十六节车厢，每节车厢只有六个包厢，就他们这间包厢，从出发到现在经过十来个车站，上车的人却寥寥无几，就连包厢，也只住满了三个。

等收拾好了自己的床铺，四人就出了包厢随便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等火车服务员推着小推车送来午饭时，四人之间凝固的气氛才堪堪缓和一点。

“真难吃。”顾莫拾只吃了一口就死死的皱着眉头将面前的盒饭推开，烦躁道。

“火车每天下午三点有零食卖。”坐在他们旁边的一桌客人里的一位年轻女士听到顾莫拾的抱怨，笑着安慰道，“不过也确实不能指望有太好的东西，味道还行，填饱肚子也够凑合了。”

顾莫拾往他们的饭盒里望了一眼，和她们差不多的，就是一份饭、一块烤的焦黑的牛肉、一些黏糊糊的褐色咖喱，难看味道也不好。

“这都吃得下啊？”顾莫拾指着他们桌上吃了一大半的盒饭，脸上都是敬佩，“我看都不想再看到这玩意一眼，能吃下去的在我个人看来可真是神人！”

年轻的女士一头长发披肩，穿着一身合体碎花裙子，长相是很温婉的江南美人，“小孩都是这样的。我的女儿和你差不多大，那么多次了也不习惯不喜欢火车餐，所以今年我就没让她来了。”

“本来就不应该带她来这种地方受苦。”顾莫拾无比赞同这位女士女儿对火车午餐的不喜欢，她的嬉笑下打量着这位温婉的女士，“女士，你这么年轻孩就和我差不多大了，真的假的？”

“真的。”女士很认真的看着顾莫拾，道，“还有半年我的女儿就成年了。”

顾莫拾微微眯了眼，笑的灿烂，“完全看不出来哎，女士你是用的什么保养品保养的这么好？”

女士温柔的笑了笑，她说：“我姓苏，小妹妹你叫我苏阿姨就好。”

“苏阿姨你好，我姓顾，叫顾莫拾。”

顾莫拾很轻易就和这位苏女士聊了起来，可能是话题挑的好，这一下午顾莫拾都在和这位苏女士讨论她的女儿和所用的保养方法。一边聊，顾莫拾还一边用手机搜索记录苏女士说的化妆品保养品。

旅途无聊，贺饮清一直戴着白色火焰纹蓝牙耳机听歌和李歌兮联机打一个很古早的游戏植物大战僵尸。表面看着是他们俩联机再打游戏，其实连骆长亭和系统也跟着一起联机游戏，打起了没有外挂没有准备没有高阶植物的穷屌丝版植物大战僵尸，赢得非常艰难，输的非常容易。

打游戏的同时还顺带着整合顾莫拾从这位苏女士这里套出的隐晦消息以及转移了顾终年的窥探的目光。可能是水果喝多了，游戏打到最关键的时候，李歌兮突然起身去厕所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