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人顿时就明白了,这是凌风渡主动向朝廷表忠心,当然也可以理解成给后人铺路。把儿子送到京城,一方面可以作人质,来表明自己对朝廷,对天子忠心耿耿,并无二心。另一方面也可以说向朝廷给儿子要一个远大前程。
其实,木道人也能理解,不管凌风渡最终有多大的野心,有不过是偏安武州一隅而已,压根就不可能像南宫阀在武州那样深耕数百年,充其量,也就是他在这里当刺史终身,给凌家置办家业呗。
木道人笑着说道:“在太学之中,陛下还有是教授,虽然一年只有区区十几节课,可是太学生也都称得上是天子门生。虎父无犬子,相信凌大人的儿子成为天子门生之后,一定可以成为国之栋梁。”
有了儿子做人质留在京中,那么陛下的忌惮就会少很多吧。凌风渡心情大好,他主动给木道人斟酒后说道:“和楚王,南宫阀斗,虽然说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可是本官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不过有一对双胞胎女儿,凌云,凌燕,芳龄十五,虽然不能说羞花闭月,沉鱼落雁,但也算是青春靓丽。陛下这次选秀,旨意并没有到武州,还望仙长把她们姐妹两个送到京城,这样的话,即便是拼上这条老命,我也会和楚王死磕到底。为大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怎么给人一种交代后事的感觉,不过,木道人你不由得暗暗伸出大拇指,这个凌风渡太精明了,一上来就要当陛下的老丈人,哎,可惜自己没有女儿。
装醉的龙一飞险些笑出声来,不过他也觉得凌风渡做的对,要知道一旦攀上皇亲,再雄踞武州,那整个性质就不一样了,看来这个老狐狸还真的会打如意小算盘。
打如意算盘也好,总比包藏祸心来的好吧。
玩阴谋权术,呵呵,木道人加上龙一飞也不是凌风渡一个人的对手。
龙一飞来到武州,是极其隐秘,毕竟要作得事情太大,也见不到得光,一旦泄密,那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武州的。而木道人这个云游四方的道人可是正大光明的来到了武州,也是在没有任何遮掩的情况下进入南宫阀的。
其实,南宫羽天压根没有见过木道人,不过这个老人家是自己的师叔,还是要以礼相待的,况且木道人可是顶级的存在,像这样的顶级高手,到哪里,不受到追捧呢?
木道人所来何事,南宫羽天也多少能够猜到一些,不管怎么说,木道人在战神神殿之战时,是站在陛下那边的,这可以说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想隐藏也藏不住呀。
明明知道木道人所来何意,可是南宫羽天却丝毫没有避讳什么,他这样做就是做给楚王武赟麟看的,朝廷并没有要对南宫阀斩草除根,株连九族,自己也不是没有退路,非要走上反叛的道路。
可以说是相互利用,这点让大家心照不宣,可这气坏了楚王武赟麟,他甚至都怀疑,阿尔巴并没有真正的说服南宫羽天,这个家伙也不是诚心和自己合作。
不自信,一向刚愎自用的武赟麟,在战神神殿之战消息传来之后,就变得不自信了,可以说整天疑神疑鬼,也难怪,谁要是有武重楼这个强悍如斯的对手,都会变得不自信。
焦虑,妖僧阿尔巴对于楚王武赟麟的焦虑感到不解地问道:“王爷,南宫羽天已经答应迎娶郡主,并且也解南了您的善意,为什么你还感到那么焦虑呢?”
“木道人,还不是因为这个牛鼻子老道。”楚王武赟麟很无奈地说道:“木道人能够来到武州,去拜访南宫羽天,肯定是带着陛下旨意的。要知道南宫羽天这个家伙异常的狡猾,他并不会轻易就范,如果陛下开出来的条件太过优厚了,说不定他依旧会选择效忠天子。”
“王爷,您过滤了,首先天子是不会拉拢南宫羽天的,南宫阀在京城所有的族人都被斩尽杀绝,即便是南宫红拂,南宫绿云都没有说一句求情。这说明什么,那就是天子铲除门阀之心几乎是坚如磐石。在这个前提下,陛下怎么会拉拢南宫羽天呢?其次,南宫羽天又不傻,全族被灭的情况下,天子又怎么会重用他。说白了,只是例用他对付王爷您,这点道理,如果南宫羽天都看不透的话,那这个人也就没有拉拢必要了。”
妖僧阿尔巴对于木道人的到来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武重楼现在是站在整个士族的对立面,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是士族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为武重楼卖命。
话虽然是那样说,可是楚王武赟麟内心多少还是有点不安,他长叹一口气说道:“我那个女儿竟然不争气的逃走了,这婚事还怎么进行。”
“什么,王爷你说什么?”
“那个该死的女子,竟然逃走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在这个时候,妖僧阿尔巴突然有一种无助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好像是选择了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偏偏又要对阵武重楼这样神一样的对手。哎,我太难了。
虽然内心充满鄙夷,可是妖僧阿尔巴的表面上并没有露出来什么不满,他笑着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相信南宫羽天也不会因为没有娶到郡主,而和王爷站在对立面。他想要美女的话,王爷可以送给他十个,一百个,这都不是事。关键是,我们给南宫羽天承诺的是否能实现,独孤烈能否率先发难,要知道对于南宫羽天来说,这是最后一步,一旦踏出去,就不能回头了,在没有十足把握的话,他是不会公然起兵造反的。”
楚王武赟麟又不傻,说是南宫羽天的顾虑,不如说是妖僧阿尔巴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