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芙蓉斋随之开张,梁十七等人想了许多名字,最终在一众糕点里,挑了个味道最为大众普遍的芙蓉糕作为店名,主打的糕点也是芙蓉糕。
相比较客来轩分店的开张,芙蓉斋的阵仗显得低调不少,但过往行人但凡瞧见匾额右下角那“客来轩”三个小金字,都会忍不住进去看一看,买一些糕点回去。
有了糕点铺子,客来轩往后便不再出售任何糕点,包括甜品。
梁十七本打算再开一家西式的糕点铺子,不过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将想法先行摁下,等以后厨子队伍壮大再将计划一一实施。
这天难得放晴,冬日暖阳斑驳地撒在路边雪堆上,幻化成一幅柔暖的画卷。
客来轩生意一同往日,趁着天气好,临安城外的食客也忍不住赶来满足一下口腹之欲。
只是,他们一跨进门就倍感疑惑。
“不对啊,客来轩的装饰怎如此简陋?难不成是我们走错了?”
伙计甩着布巾迎上来,笑着接话道:“没错没错,就是客来轩,您几位啊?”
那人说了数,坐下后依旧不得劲。
“你们杨夫人呢?怎么她不管装修啦?”
“客人您说笑了,我们夫人就在后厨忙着呢。”伙计倒茶端水,“此处铺面虽好,但也只是暂时的,等过段日子,我们得搬郊外庄子里去。”
“还搬?你们这是孟母三迁呢!”食客无语了。
伙计忙赔笑:“您放心,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所有同客来轩的铺子都在郊外的庄子里,吃喝玩乐住样样俱全,等庄子建完了,再请诸位前去光临。”
“你说的郊外该不会就是原先荒废了十来年的那片地吧?”
“客人您可说对了,就是那块地。”
“呦呵!你们崔老板行啊,这么大块地都被他拿下了!我兄弟先前想从林老板手里买来做养马场,出了高价林老板都不肯让,没想到竟是被崔兄弟得手了,啧,不服老都不行。”
“这话我不依!客人您哪老了,要我说您瞧着也才二十出头,正值青少呢。”
“听听,大伙儿听听,我就说客来轩的伙计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说话一个比一个中听,得嘞,看来咱们今天不出点血都不行,我也不矫情点菜,你就自个儿看着办吧,有什么招牌菜都上来,爷不差钱!”
“诶!好嘞!您几位稍等!”
遇着阔绰的爷,伙计笑得见牙不见嘴,手里的木盘都好似轻巧了许多,欢快地往后厨跑去。
不像其他酒楼的伙计惯是没眼色会捧高踩低,客来轩的伙计有眼色能说笑逗趣,活干净利落,从不贪财,这也是食客们喜欢上客来轩吃饭的原因之一。
就因这事儿,汉口县的酒楼老板还曾跟梁十七请教过,让她出个章程。
梁十七倾囊相授,他们却是学不来。
崔钰听完他们的抱怨就笑笑,心说,他们崔府調教出来的人能和普通杂役一样么。
之后这事也是不了了之,那些老板再眼红也只能干看着。
月初时,县署张贴告示,公示童生试第一场考期定在二月十六。
林阳泽是秀才,不必考试,杨鸿云回了趟万里书院,携师长同窗去县衙礼房报名,写清本身姓名,年岁,籍贯,体格,以及容貌特征。
同时填写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殁履历,过继的人要写本人亲生父母三代。
还得写亲供、互结,即考生取具同考的五人,写具五童互结保单,作弊者五人连坐。具结。
并请本县廪生具保,称之认保。
保其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倡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完成以上,方准考,名册分存县署。
各县皆有考场,考四场还是五场由县官决定。普通科考棚,大小均座北朝南,最南有东西辕门,圈以木栅,有一大院,院北为正门,叫龙门,龙门后为一大院,供考生立院等候喊名。北有三间大厅,中间为过道,考官坐西间,面东点名。再北有很多简易多排座位,供考生写作。
入场前,有搜子搜查考生全身,防止怀挟抄写等纸张入场。
若是那场监考官严苛,不仅要脱衣搜身,连携带的馒头干粮等吃食也是要细细掰开查看。
文人多傲骨,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脱光搜查,羞耻的不是一点两点。
梁十七先前听闻科考的考场又阴又冷,考生还不许穿夹袄,冻死的都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