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漂亮。”钱小满回想起那姑娘的眉眼,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出于某种私心,她不愿把那姑娘跟自己见过的美人比较,若世间女子是花,那小姑娘便是雪。
萝卜瞅她一眼说道:“怎么,看上人家了,醒醒吧,高小姐上午才来过,放话叫你明日去沁梅亭喝茶。”
钱小满哭笑不得:“我招谁惹谁了?”
翌日,雪霁。
钱小满没去沁梅亭,花几串冰糖葫芦找了几个娃娃,让他们去给高县令府上报信,就说高三小姐与人私会。
高县令重视子女管教,夫妇二人育有两位公子,一位千金,素来最宠小女儿高婉容,打是打不得,说可得说上几句。
处理好沁梅亭的邀约,钱小满甩着胳膊上路,一个上午硬是从芳草街来回三趟,不为别的,就为看一眼胡肆里那位姑娘。
晚间,天黑的早,客栈里清闲的很。
三个伙计围在一处聊着近闻,钱小满靠在门口仰望头顶漫天繁星,紧了紧衣袖。
天愈冷,愈发觉炉火上清酒温香。
过往二十年凛冬,今得屋舍遮风避雨,有热茶一壶,高山同流水坐隐,待来年早春二月巷口枣树开桃花。
最好不过此时此刻。
“权轻白,账目对完了就出来看看。”她喊了声,没听到回应。
“权轻白--”
她回头去看,见柜台前的某人低头不出声,她走了过去,“权轻白,老权,你怎么了?”
权轻白背过身去,“没怎么。”
“你有心事别闷在心里,有事大可以和我说说。”钱小满拽了拽他衣袖,隐约听到他吸鼻子的声音。
“今天是冬月十七。”权轻白转过身子,眼角有些红,闷声道:“我先回房了。”
说完绕开钱小满带过一阵凉风。
冬月十七,钱小满摸不清头脑,跟着权轻白去了后院,入夜的天寒气大,房檐上覆着没融化的雪,衬得月光极其亮。
轻白,冬月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