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国恨(一)(2 / 2)道不成道首页

大王沉默半响,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的众人,又盯着阿青看了好半天,伸手拦住想上前招呼阿青的老祭司一个全身穿得叮当乱响的,头上插着一根硕大的黑色羽毛的奇怪的老者。同他耳语了几句才开口道:“如何证明?”

“大王不信吾从天上来?还不是不信吾有这样的能力?”

大王面无表情审视了一阵瘦小的阿青,眼里满是怀疑,斜眼瞧了一眼一直挨着阿青跪在地上的女子,低头恭敬道:“不敢,只是这祭品大人不享用吗?”话里带着刺,说完,连是一旁围观的大官都开始窃窃私语。

阿青笑笑,上前一步,面对着王上,总算是来到一只厉鬼擅长的地方了。阿青双手一挥一张,灰色的雾一样的东西从他的袖口中大量流出,逐渐充满了整个屋子,只剩大王和女子同阿青没被灰雾包裹。

“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大王看着周身的雾气,皱眉开口,很显然他对于阿青这个不明来历的东西还是有很大的排斥感和防备心理。这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大汉出人意料地心细且谨慎,就算是迷信,也要信个清清楚楚的。归母国有这样的国王,若没有阿青也许还能强盛许久吧。正所谓与天斗,其乐无穷。当一个东西,毕竟阿青他不是人了,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作为一个吸收几十人精血的厉鬼,要多牛逼的神仙才能制住对吧,死么又死不掉的,那还怕个球?

“证明,”现在的阿青说实话还残留着少年人的英气和幼稚,怎么说呢,他虽然是厉鬼但也是只年少不经事的厉鬼,他能想到的狠话也好事情的发展过程也好,不过是个少年人的想法。至于他能想着以不是单纯杀戮来达到自己目的的已经是一种不错的自律了。先前说古人早慧,早慧也不是像将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塞进一个少年人的身体里。那可不叫早慧,那是夺舍了。阿青嘴角轻勾,不自觉转头看向脚边的女子,心里安慰自己母亲和她不一样,只是长得像而已,不是不杀,只是时候未到而已:“大王不是想让我证明吗?”

“那大人放出的这些雾气又是为何?”男子胆小谨慎地捂住自己的口鼻,怕是觉得眼前的小子撒出有毒的药物要与他们同归于尽。这也是自己的失误,竟是让一个突然出现在大祭司房中的男子这么大大咧咧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没有采取任何的保护自己控制他的方法和措施。要是真当因此交代在这里,那真当是成了个笑话,是个流传王史的巨大的笑话。一个决心改革国家,废除祭司制度的新王竟是被陌生装神弄鬼的半大的小子弄死。死得快还没趣,窝囊且傻。

阿青故意不答话,露出一个自以为很邪魅的微笑,双臂再一张,灰雾尽数收进,除了三人,其余人都变成白骨一具,叮当乱响着摔落在地面上。

“仙师大人这是……”男人吃惊,嘴角是不易察觉的笑意。虽然早是猜到黑雾散去会有一番惊人的景象,但也没想到是这么令人欣喜的模样。那些他不敢怎么样的,那些老东西全成了白骨一具,正当大快人心,今后的路上这得少了多少绊脚石啊,想想都松一口气。

“我是来帮助王上成就大业的。”这里,阿青事实上有赌的成分,他在赌这大王一开始对他的态度。通俗点来讲,就是见风使舵嘛。这对于从小就长在宫中的孩子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很多时候,你要讨好一个人,就算你懂他的意思却还是要用他喜欢的方式表达出来。那又往往呢,如果这个人主抓着大权,也就是评判的权利,你就得不遗余力地将他的意见用一种几经弱智的方式表达出来。为什么说是弱智呢?因为他并不在乎你是怎么想的,怎么思考的,甚至你说明了就更像个傻子了,他只在乎这个结果是不是他所想象的。这就是一个很矛盾的事情,因为往往他的要求是有要意料之中又要意料之外。非要让你跳一个他的台阶,也不管你会不会被绊倒,这个距离会不会太长,对吧,这样的人就在臆想。

“如此成霸业?”男人环视一圈,笑得更欢了,周身的戾气散了大半,脸色都变得红润不少。

“这是上天的指示。”阿青微微欠身,恭敬地面朝着还在咧嘴笑的大王和手作揖。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好一个上天的指示,”男人后退一步,直接是像倒一样坐在原先的主座上,椅子竟也被突如其来的重量砸得前后一趔趄:“那你可知本王心意如何?”

“知晓。”搞掉祭司,自己上位掌权?做王的肯定是忍不了和旁人分同一杯羹,对吧,除非是不得已。能让一个大王不得已的情况,像是如何?生命之忧还是灭国之忧?阿青现在还干不掉这么个重要的历史人物,只能慢慢熬,看谁比谁动作快。你要是说怀疑阿青的判断和我故事的真实性,那我hi无法与你说清的,你爱信不信,这人身上就是有这种的气运,就是一种气场,你这小屁孩还小,能有个屁。

“那你现在既然是杀了本王的下属,为何又不杀本王?”这句话是有歧义的,看你怎么理解。事实上,这个故事结果我先告诉了你,你自然是知道这国王与阿青达成了某种约定,之后还允许阿青在王城王宫内肆意妄为对吧,但其中的弯弯绕绕全是用不起眼的对话作为契机。这就是人常说的装逼,只要装逼装得好,你能友也能是敌,但别人就是除不掉你,当你是根脚底心的刺,拔不得,走一步还抽一步的。

“吾说过,是为了助大王成大业的。”

“你想要什么?”

“成为国师,为了大王的盛世。”

“叫本王如何信你?”男人支着下巴道:“这上天来的使者,祭品也不收反而杀了本王如此多的大臣,这说得过去吗?”男人邪笑,自从多了一屋子的白骨,这人像是露出了自己的本性,少了几分正经,多了好些痞气和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