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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罪状所言妄自论法一事,臣之连襟荆左堂任刑部尚书以来,勤勤恳恳,无有错判。只是刑部少不了积留的疑案,为了这顶大帽子不扣在秦家的身上,臣不得不讲”

“当年杜太傅崇安遭人暗害,先帝震怒,听凭当时的工部尚书、而今的沈丞相之言,将十几位大人押入天牢兼之爱子初丧,匆匆结案。然而荆尚书在处理旧案时提取证人证言,发现杜府的家丁曾于当日上午见到沈尚书出入,而后不过两个时辰,下人便发现太傅中毒身亡。

只是太傅的两位贴身童仆口径一致,都说沈尚书当日未曾来过,面圣之后,才得看望师长的尸首。区区下人之言,也因此被弃用。”

秦闫的脸气愤起来,语调也高高扬起:“而今沈丞相却在这论数老臣玩弄国法,恕臣不能苟同!”

他朝着沈镜看过去,只见他微微低头,飘落一声极轻极缓的叹息,落在寥寥几人的大殿里。

文君衍关怀道:

“丞相可是不适?”

“只是听了尚书的话,想起伤心事。”

沈镜垂下眼睛,跨过几层台阶,落在殿前跪着的秦闫身上。久居高位的老人,即使被送进天牢里关了一夜,也依旧意气风发。

他的臆想停止了。

沈镜转向启帝,他昨夜应当没怎么睡好,眼角留有红丝,更显得神情郁郁:

“陛下有所不知……当年大火之下,先母留下的一双弟妹逃过一劫。臣恐怕自己不能照顾好他们,便将他们托付给祖地的长老们照顾。

两个孩子还会晕水,向臣撒了好一会的娇,才在七月里上的船。”

他顿了下,双手交握,仰起身来,烟灰色的眼珠紧紧盯着永远自信的、老谋深算的礼部尚书:

“然后也是这样一个泛着凉意的深秋,臣收到宗族的回信,说是船在路上翻了,两个孩子不会泳水,没能救起来。”

沈镜走了一小会的神,仿佛又回到了一张张焚烧信纸的那个下午。

他们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怨。

可就是如此轻描淡写地作为沈氏宗族与秦家交易的牺牲品,一无所知地死在了兄长口中的“安全的回家路上”,连尸首都没有办法收敛。

这么说起来,他与秦家的恩怨,难以置信地不止一桩一件,却还是在相互的遮遮掩掩下安然无事地走到了今天。

这,可真是可怕、又可恨的事情啊。

“……先生死的那日,正是臣弟妹的十岁冥寿。臣前一日便夜宿在雷观寺中,与住持一同为弟妹祈福,直到死讯流传出来,才匆匆回到京城中,自然也不曾在当日上午面见杜太傅。”

“秦尚书的疑虑,自然只是个疑虑。”沈镜笃定道。

半真半假。却是真得通人理,顺人情。

若不是当日午时,杜崇安的死讯流传之前,沈镜便明明白白地站在他跟前,与秦闫讲得有来有往,有意无意地提醒他朱御史等人与杜太傅在文君仪的死上有摩擦秦闫都要信了。

信沈镜一无所知,只是个迅速追索元凶的好学生。

“臣以为……”

沈镜直起身来,打断了秦闫余下的“似有话说”。

“先生留的信件明确指认了朱御史等人构害之实,臣之去留,雷观寺众人也可为证。先人已逝,烦请秦尚书勿要多言了。”

火候也差不多了。再拖下去,秦闫这个老狐狸又能找出百八十个借口来给自己和秦家脱罪。

让他闭嘴吧。

“说起当年三殿下与杜太傅前后离世的惨案,今早,修灵特来见臣,说了一桩颜老告诉他的陈年旧事。”

“哦?是颜参颜少史?”文君衍侧耳作倾听状。

“正是。只是这故事未免太过惊世骇俗,就算修灵信誓旦旦指天为真,臣也不敢妄信,更遑论写进罪状之中。只是这旧人旧事,与陛下、与秦尚书都关系厉害,所以臣特意安排了颜少史在殿外候着,以待陈情。”

“详秦谢两家珠胎暗结,谢家事发后,秦家将废太子灭口,以洗脱罪名之事。”

父亲,眼见不能为真,耳听难以为实既然这样,何所谓真实?

人言所信,即是真相。

人言何所畏惧?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已经放在那里的事,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人言做出改变?

镜儿,你还太小,尚不懂得人如何将黑变成白,将假变为真可这确确实实就是官场中人最懂得也最明白的拿手好戏。

剧情改了又改但还是觉得很难受。等有空了让我大修一下,现在先暂时放过我。

沈镜成亲的前一天就是他和秦枕危碰面的那一天,喝酒到深夜,又忙碌忙碌忙碌调整计划,然后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去迎亲。他其实真的又累又拼,全靠心里一股气撑着。

很快就可以休息了。

ier过完了我又有空啦!最近开始又可以23天更新,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