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继续睁大眼睛瞧着他:“我真怕疼。”
关山道:“你这样……”嘴角微抽,无奈扶额,从兜里拿出前几日吃剩下的玉米糖,塞进张驰嘴里,“这里没别的,忍着点。”
张驰得了甜味,果真安静了。
来来回回折腾良久,总算包扎好手臂,张驰这厮还挺得寸进尺的,甚是赖皮地靠着关山:“我手臂抬不起来,你帮我穿。”
关山当然没有帮他穿衣服。
因为张驰最后又被他掀了一脑袋,关山整衣走出牢洞,凉凉丢下句:“爱穿不穿。”
恰好江聿抵达此地,见到走出黑洞的张驰和关山二人,立马上前抱拳作揖:“公子。”
张驰指了指关山:“将他送回府邸。”
关山倏地转身:“你这样怎么和阎魔打?”
江聿恭敬回答:“是,公子。”
张驰伸手轻轻摸住他脸颊,将耳际碎发勾了回去:“我以前征战沙场,受过不少重伤,这咬伤事小,不必挂心。”
关山咬牙:“张驰。”
张驰弯眼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嗯声:“说起来,我真的挺喜欢你喊我名字的。”
关山眼神闷闷地盯着他,沉默半晌,安静地问他:“阎魔说他是你叔父,可你说你没有父亲,也没有叔父。”
张驰笑道:“这些我回去告诉你。”
关山道:“嗯。”
张驰道:“你如今身体还未恢复,走路都不大安稳,可以让江聿背你回去。”
关山老脸微红,转身离开原地:“不用,我自己能走。”
张驰瞧着江聿:“照顾好他,听他的。”
江聿弯腰抱拳:“是,公子。”
两人向上处走,准备回途的路上,关山撞见前方某处有隐约的火光,江聿将关山护在身后,警戒靠近,陡然发现守在火堆旁边的两人竟然是燕慈和阿玄。
江聿有些惊讶:“燕公子,我不是让你们早些离开的吗。”
阿玄将食指轻轻抵在自己唇心,嘘声,左手轻轻拍了拍燕慈背脊,在向他们传递“燕慈正在睡觉”的讯息。
江聿这才轻声轻脚。
关山走到燕慈面前,半蹲下来,伸手探脉,大致瞧了瞧他的情况,所幸没有受伤也没有毒发症状,再抬眼,发现阿玄正牢牢地盯着自己,关山脑袋蹦出一个问号,轻声道:“怎么了?”
阿玄摇头。
燕慈悠悠转醒,看见近在眼前的关山,猛然清醒,从阿玄怀里爬起来,双手抓住关山肩膀,焦急且生气地问他:“你怎么回事啊!大半夜的乱跑什么跑!被阎魔抓住很开心吗!?”
“……”关山想起半时辰前张驰对他的“照顾有加”,慢慢憋出句,“不开心。”
燕慈双臂环胸,双眼瞪着他:“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一大群人找你找得多辛苦,我差点就跌进悬崖了,还好江聿救了我,唔,江聿掉下去了,也不知道他人现在好不好,饿不饿。”
彼时正在添柴火的江聿笑眯眯地回答:“燕公子,我挺好的,不大饿。”
燕慈见到人,正想将嘴里那声“卧槽”暴出来,身旁那位默默无闻的阿玄及时伸手,堵住了燕慈那张嘴巴。
关山汗颜道:“阿玄,堵得好。”差点伸出大拇指。
燕慈瞥他们眼。
阿玄搁下手。
燕慈道:“张驰他们呢。”
关山将水壶打开喝水:“准备找阎魔算账。”
燕慈疑惑道:“算账?算什么账?”目光悄然落在关山脖颈处的那点红印上,他凑过去仔细瞧了瞧,关山眉眼微抽,忍住要打他脑袋的冲动:“你做什么?”
燕慈指指他脖子,坦然道:“张驰咬你脖子干什么?”
此话一出,关山狠狠喷出了一口水,他对面就是燕慈,自然好巧不巧,茶水喷到了燕慈脸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