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10 唐尚书奉旨诛宣王 李承乾谋杀于詹事(1 / 1)贞观旧时光首页

我说:“我并没有向外散布过我的说法,我只是给你说。希望你能够把我的想法告诉你的上官,万一发生什么不测早做准备总是对的。”很显然他听不进我的话,反而跑到吐谷浑的相府建议把我抓起来,相国一听是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在散布这样一种说法。他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已经知道这件事的唐朝官员是个麻烦,于是将他立刻看押起来。为了防止发生意外,这位官员很快就被杀掉了。当时我非常的庆幸那位官员是跑到相府去建议。当地人把我抓起来,而不是由他把我扣押起来送给吐谷浑相国。所以我对这位官员仍旧充满了感激之情,感谢他给我留了一条生路。当时我对吐谷浑的局势进行了观察,觉得当时相国已经完全控制局面,吐谷浑王完全被架空了,幸亏吐谷浑王非常的识时务。在相国面前始终表现的非常乖巧,与此同时我有注意到,在吐谷浑的军队当中,有一只隐藏的效忠国王的力量。

虽然说了这么多,我在当时并没有发挥什么实质的作用。消息传到御前,皇上说:“果毅都尉席君买表现非常好,应该予以表彰。现在吐谷浑的局势非常不稳,应该马上派一位大员去安抚当地的军民。你们觉得谁比较合适呢?”房乔笑着说:“相信陛下心中已经有了属意的人选。”皇上说:“朕现在问的是你,如果我们君臣想法一致就派这个人去安抚当地的军民。”房乔说:“如今朝中没有人比唐尚书更合适了。”皇上点点头说:“房先生果然知我,也知道朝中的人才。”不久之后,户部尚书唐俭被请到了御前,皇上说:“这次请你到这里来,你有什么预感吗?”唐俭笑着说:“陛下是不是又要下棋呢?”皇上说:“朕一生所向无敌,唯独在下棋这一件事上栽在你的手里。朕曾经想过,如果把你害了,朕会不会是天下第一棋手呢?”唐俭笑着说:“臣上且不是天下第一棋手,陛下怎么可能是天下第一棋手呢?”皇上说:“何出此言?”唐俭说:“陛下之所以能够在棋盘之上一次一次的赢别人,不是因为陛下棋艺高超,而是因为陛下是皇帝,没有人敢赢你。”

皇上说:“你怎么就敢在棋盘上赢朕呢?这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唐俭笑而不语,皇上说:“你说说看去了吐谷浑,你要怎么安抚当地人呢?”唐俭说:“我觉得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吐谷浑的效果以及他的爪牙全部控制起来,与此同时要安排友司对他们的罪行进行调查,然后依照律法对他们进行制裁。昭告吐谷浑军民,必须严格遵照律法行事。”皇上说:“这个也叫做安抚吗?”唐俭说:“此举就是要告诉当地人,这一场争斗的胜利者,会依照律法行事,而那些没有触犯律法的人,自然不必为自己的前程担忧。”皇上点点头说:“有些道理。”唐俭说:“至于如何向百姓施展恩惠,还是留给吐谷浑王去做吧!”

皇上说:“既然咱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替吐谷浑王排除了忧患,下一个难题又摆在我们的面前。这件事原本的受益方是吐蕃,你看要不要对吐蕃国加强防范。”唐俭说:“臣是这样想的,吐蕃既然已经娶到了大唐的公主,这就已经展示了要与大唐交好的诚意,在这样一个时候,与吐谷浑的相国勾结,陛下难道觉得做这件事的很可能与主张和亲的人不是同一波,所以臣的想法是先等等看,如果他们的占卜继续支持禄东赞的主张,我们可以不计前嫌,如果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们就要加强戒备,准备与他们开战了。”皇上说:“百姓们都希望太平无事,可对百姓来说最大的问题就是习惯于太平,一群没有办法战斗的人注定没有办法享受太平。”唐俭说:“对付主播其实挺难的,大军远行,粮草难以接应。”

皇上说:“所以,必须保证吐谷浑站在我们这一边。”唐俭说:“陛下放心,这一次我去了之后一定彻底铲除在吐谷浑敌视大唐的力量。”唐俭在出发之前,房乔亲自把他送到城郊十里长亭,两个人依依惜别,房乔说:“不管吐蕃会不会一直与我们保持好的关系,他只要一天天做大,我们就要相应的有一些应对的准备。现在许多国之爪牙尚存,等到陈平日久,抓牙就会相继凋零,百姓有长期没有经历过战事,弄不好他们就会长驱直入……”唐俭说:“你说的这番话意思我全明白,此次去了吐谷浑我一定不辱使命。”说罢翻身上马,一路西去。在西行的途中,随着距离内地越来越远,风景也越来越荒凉。唐俭坐在马上对手下一个人说:“随着年深日久这一路之上的风景一定会变热闹起来,但随着这一天的到来,会给人造成很多错觉,那个时候大唐真正的危险就来了。”

唐俭离开之后,皇上莫名的感到不安,就在这个时候,李泰来到了皇上的寝宫,说:“陛下,太常博士吕才编好的书送来了。”皇上非常的高兴,说:“在哪里?”很快就看到有几个太监抬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打开之后就看到一卷一卷的书稿。皇上一边翻阅着这些书稿,李泰一边介绍说:“陛下,这一次他主要编了三部书,宅经葬。”皇上说:“不是还有一部吗?叫什么?”李泰挠着头皮说:“臣一时想不起来了。”皇上说:“这些书籍到底要不要广为流传呢?”李泰说:“臣的意思是不要广为流传,对于百姓来说,只需要知道辛勤劳作,量入为出,就能够不断的积累财富,只要肯用功读书,就有机会求得富贵。如果不在这些地方下功夫,而只是专注于阅读这样的书,臣觉得对于百姓,对于大唐的江山社稷都没有好处。”皇上点点头说:“方才忘记的书名想起来了吗?”

李泰说:“这已经想起来了,第一部书叫做禄命。”皇上说:“禄命宅经葬这三部书的确概括了百姓生活所涉及的主要方面。”李泰说:“吕才在序言当中写的非常清楚,这些书中所载的内容,很多在古代都是没有的,在实际生活当中也无法得到应证,只是术士们为了谋生以讹传讹,从而让这一领域出现了很多妄语。”皇上点点头说:“你有这样的见识很让人感到欣慰,以后有机会你就与那位太常博士多聊聊,或许他的学识对你有所帮助。”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天上挂着一弯残月虽然天气越来越热了。晋王李治常常打不起精神,因为身体不好,所以先生们在给他教书的时候,总是尽可能的减轻他的负担。后来皇上过问过这件事情,先生们说:“人的身体就好比容器,需要学习的东西是要装在容器里的,当人的身体状况好一些,里面可以容纳的东西就多一些,当人的身体状况差一些,里面可以容纳的东西就少一些。这是天道,如果故意违背,这是很不吉利的。”

皇上说:“你们说的很在理,就这样办吧!”对于这一点皇嗣是非常羡慕的,他总是在私下里抱怨皇帝对嫡出小儿子太过于偏心。东宫詹事于志宁说:“殿下,正所谓隔墙有耳这样的话,一旦传入陛下的耳朵……”不等于志宁把话说完,皇嗣就不耐烦的说:“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如果你不去打这个小报告,皇帝还怎么知道我的这番话呢?”于志宁说:“身为皇嗣不管是在公开还是私下里,都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皇嗣说:“你看起来好像比我更知道怎么做一位皇嗣,你不会是想在陛下百年之后接他的皇位吧!”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于志宁面红耳赤、尴尬无比。

即便如此,于志宁还是一有机会就要匡正皇嗣的过失,让他与皇嗣之间的关系非常的紧张。苗山风一次来到东宫,无意间听到皇嗣痛骂于志宁。事后苗山风来到于志宁的府上,于志宁还以为苗山风此番来是有事相求,没想到他直截了当的说:“于公,今天我在东宫听到了皇嗣正在骂一个人,我的意思是人应该知所进退,如果明知道不可就不要做了。”一听这话于志宁愣住了,说:“我没听明白你这话到底是何意?是让我不要做东宫詹事了?”苗山风说:“绝无此意,我的意思是如果皇嗣不能接受你的谏言,你就不要勉强,免得惹祸上身。”苗山风的一些话说的于志宁心里打起了鼓,苗山风接着说:“子不教,父之过。你应该把东宫发生的情形告诉皇上,皇上应该有办法解决这件事。”于志宁摊开双手说:“恕我直言,我觉得皇上在处理家事上并不高明。”

一听这话,苗山风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于志宁笑着说:“你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不懂的道理我也懂得,我现在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苗山风说:“如果明知不可又何必为之呢?父母赐予你身家性命,你怎么可以随意的去挥霍他呢?”此言一出口,苗山风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了,退后三步,深深一拜,说:“方才所言不当,还请见谅!”于志宁说:“不必了,你请回吧!”苗山风讨了个没趣,从于志宁的府上出来,长长地吐一口气,说:“今天真是晦气,我怎么做了这么一件事呢?”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一个人披麻戴孝,来到了府上,进门之后扑通跪倒哭着说:“阿郎,太夫人过世了。”一听这话于志宁一下子昏倒了过去,众人七手八脚把他抬到了卧室,醒来之后睁开眼看着众人,半天没有言语。

对于于志宁来说,这当然是一个惊天噩耗,但在这噩耗的背后,其实也是一种吉祥的祝福。他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回家丁忧,不再留在东宫这个是非之地。他同时写了两份表章,一份送到了东宫,一份送到了洛阳。与此同时收拾行李准备回老家,在等后洛阳消息的同时,他在家里当了领导,在京的同僚纷纷前来吊唁。清晨起来,皇上正在翻阅奏章,忽然看到于志宁送来的请求回家丁忧的奏章,此乃人之常情,没有理由不准。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想要阻止这件事情发生于是把魏征叫了过去,皇上说:“于志宁母丧他要回家丁忧了,这是人之常情,朕不能不准。可不知道为什么,朕总是感到不安,想要夺情。”魏征说:“很显然陛下不放心皇嗣。”皇上说:“你觉得这件事情这应该怎么办呢?”魏征说:“从古至今,齐家难度不亚于平天下。特别是帝王家,隋朝就是因为隋文帝治家无道而至于灭亡。”皇上说:“朕知道你在开皇年间就已经看出隋朝支持不了多久了,能告诉朕,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房乔拱手说:“臣之所以说隋文帝治家无道,最关键的就是他错看了杨广。杨勇的确还有问题,比如说生活奢侈,私生活不够检点,甚至有嫌疑为了让小妾或一谋杀了嫡妻。可相比之下,杨广好在哪里呢?在隋文帝和独孤皇后的眼里,杨广非常的孝顺,与此同时他还非常的节俭,对于年轻貌美的女子,对于音乐没有很大的兴趣。可真实的情形与他们两个所看到的大不相同,隋炀帝本人精通音律,擅长诗赋,对于年轻貌美的女子,当然也有浓厚的兴趣。然而这是小节,杨广最大的问题是为了谋得储君之位,他能够表现的如此的隐忍,一旦得志,必有所伸展。没有人否认,他是一个非常有才干的皇帝,但他的野心超过了他真实的才干,最终把隋朝推向了不归路。”

皇上说:“你觉得朕与隋炀帝之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对于房乔来说,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说:“陛下与隋炀帝有很多不同,隋炀帝很能够讨好隋文帝,而陛下却不能取悦太武皇帝。当时的杨勇受到隋文帝的猜忌,到了武德年间,受到猜忌的却是陛下。”一听这话皇上顿时来了精神,坐直了,仔细的听着,房乔说:“隋炀帝是很擅长宫斗的,而陛下更善于在战场上与敌人一决雌雄,到了后宫就屡屡吃亏。隋炀帝的年号是大业,这个年号显示了他的万丈雄心,只可惜把他全部的能力与全天下的人力物力都赔进去还是支撑不起他的这个雄心。皇上还有一点与隋炀帝不同,隋炀帝相信自己的才干,而陛下更习惯于依赖手底下的文臣武将。老子曾经说过,知人者智,自知者明。与隋炀帝相比,陛下最大的不同是拥有自知之明。”

皇上说:“听了房先生的话,朕心里好受多了,目前朕也遇到了难题,这个难题是当年的隋文帝,昔日的太武皇帝都曾经面对过的,你说如何才能选到一位合适的储君呢?你觉得是李泰更好一些呢?还是承乾更好一些呢?”一听这话,房乔赶紧说:“陛下熟读史书,废长立幼的故事,应该听到不少,陛下觉得这些故事有什么共同的地方吗?”皇上说:“大多是老王早年生下嫡子,后来有了新的宠妃,爱屋及乌,就想把宠妃生的儿子立为储君。臣以为储君关乎国本,是公器。不能凭个人好物做决定,一定要真正为江山社稷考虑。”皇上听到废长立幼这个词,心中一惊说:“朕的确更喜欢李泰,那是因为他看起来更有太平天子的气象。”房乔说:“陛下觉得作为天子最应该具备的条件是什么呢?”

皇上说:“记得史书中有这样的描述,楚庄王来到洛邑,问起了鼎之轻重大小。王孙满说在德不在鼎。由此可见,对于天子来说,最重要的条件应该就是德行吧!”房乔说:“天子之德,不同于庶人之德。片子应该具备知人之智、自知之明、容人之量。”皇上仔细的听着,然后拿房乔提到的这些来衡量自己,房乔说:“陛下,文采对于天子来说没有比有更好。如果天子没有什么文采,他就会倚重那些文采飞扬的大臣。如果天子文采飞扬,他会怎么看文采飞扬的大臣呢?隋炀帝看到一些人作出来的诗比御制诗还要好一些,到最后怎么样了呢?这些人都被隋炀帝找各种理由给杀了。隋炀帝因为过于自大,看轻其他人的才华,有没有容人之量?”皇上说:“看来你对帝王之道颇为了解。”然后笑眯眯的看着房乔,他赶紧双膝跪地瑟瑟发抖,看到这一幕,皇上赶紧说:“你这是怎么了?赶紧起来。”

经过一路的旅途劳顿,唐俭总算是到了同一回,吐谷浑王诺曷钵亲自率领文武百官在城郊迎候。一看这情形,唐俭立刻翻身下马,快步向前拱手说:“多日未见,各位别来无恙。”诺曷钵说:“时间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说着立刻就有一位关元捧了一杯酒过来,说:“这是我敬你的酒,为你接风洗尘。进城之后你暂时在馆驿休息,晚上会举行宴会。”唐俭说:“吐谷浑刚刚经历过大乱,这样的宴会很不应景,我看就免了吧!”诺曷钵说:“这怎么能免了呢?不管怎么样,起码的礼仪是不能丢的。”正所谓客随主便,看人家如此的热情,唐俭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诺曷钵亲自把他送到了馆驿,之后回到王宫。夜幕降临之时,派人接唐俭进宫,王宫之中,张灯结彩、装饰一心,充满了一种喜悦的气氛。

入席之后诺曷钵说:“今日啊,唐朝时间终于到了,可见大唐皇帝陛下对我们吐谷浑是非常关心和重视的,有了大唐,支持咱们,吐谷浑能够抵御所有的攻击。”之后唐俭举着酒杯说:“此番奉皇命来到吐谷浑,希望吐谷浑与大唐之间的友谊能够一直绵延下去,陛下说了,吐谷浑的困难就是我们大唐的困难,我们一定能够携手并进、和衷共济。”两个人碰杯,现场的情绪一下子推到了。等到宴会结束之后,席君买把他拉到一边说:“使君,接下来该怎么办你心里有数吗?”唐俭说:“我自然是有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很快,唐俭就以天子使者的名义约见了当地很多有名望的人,告诉他们相国与吐蕃一些人暗通款曲,行谋逆之事,这件事必须彻查。席君美在进城之后立刻宣布了戒严,唐俭到了之后,谏言的时间延长了。当地百姓们都非常的紧张,就在这个时候,唐俭表示,凡是能够恪守律法不越雷池一步的人,一定不会被波及。凡是那些忙于各种危险试探的人一定会被追究。

重压之下很多人选择逃走,结果都被抓住了,行动开始之后,唐俭很快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原来在吐谷浑有接近一半的人宁愿投靠吐蕃,也不愿意与唐朝为伍。席君买和唐俭就这件事情进行了商议,席君买说:“姿势挺大,要不要上疏请旨?”唐俭说:“不必了,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了,皇上还派我来做什么呢?”于是在唐俭的主持之下,一批又一批的人被送上了刑场。一开始是疑惑,紧接着变成了仇恨,最后变成了绝望和恐惧。唐俭说:“事情一旦决定要做了就要做绝,做到让他们真正知道什么叫恐惧,什么叫得罪大唐的下场。”行刑的时间持续了7天,到了第八天,唐俭开始对这一次支持国王的人给予丰厚的奖赏。夜深人静,忽然有刺客闯入了于志宁的家。